水知寒疲惫的说道:“改道去了慈寿宫。”
徐大监在旁听了,高声到:“摆驾慈寿宫。”
于是队伍转了个方向,冲着慈寿宫而去。
慈寿宫现在没有主子居住,之所以叫慈寿宫也是因为新皇圣母,太圣皇太后生前的居所就是那里,长公主和新皇的童年都有在那里度过。可惜现在那里除了有留守的宫女太监外,已经鲜少有人去这里,除了每年的祭拜,或者临时的怀念,水知寒和长公主才会过来拜祭一下。
徐大监对着下了御辇的水知寒伸出了手,水知寒把自己的手搭在徐大监的手上就跳了下来,水知寒远远的就看着里面的梧桐树的枝丫已经伸展出了宫墙外。
“这里的草木几日不见,已然这么茂盛了么?”水知寒站在御辇旁似乎有些踯躅,似乎觉着很是眼生。
“圣人,前次来还是春时,现在已然是盛夏,草木茂盛才是当季啊!”徐大监低头细语的提醒着,算是回了水知寒的话。
呵呵,水知寒勉强的轻笑了几下算是有所回应,但是没有继续言语,看着因为自己登基已经重新粉刷了的宫墙,水知寒有点恍然,斑驳的痕迹少了很多,少了些旧样子。虽然如此,似乎到了这里,水知寒感觉自己一直作疼的脑袋清凉了许多,刚刚在朝堂上的纷纷扰扰慢慢也似乎都远离了许多。
“确实有些时日未来了,徐大伴,你来陪朕进去走走,其他人都留在外面等着吧!”说着水知寒撂着衣摆就往前面走去。
听了水知寒嘱咐的徐大监,连忙让人都留在外面,自己则从侍从手里拿着了伞给水知寒撑着。
水知寒阻止了别的官宦的动作,自己轻轻的推开朱红色宫门,嘎吱一声,宫里的情况就展现在水知寒眼前,林木都茂盛了很多,先皇后的爱花争相斗妍着,看的水知寒眼热。里面的留守宫女等看着水知寒赶忙行礼,水知寒颔首,徐大监在水知寒身后对着那些宫女们摆着手,让他们一一的赶忙走出了宫门,直到过了一刻钟,慈寿宫吃慢慢的静了下来,这时斜风细雨吹着,草木摇曳看着郁葱丛生,水知寒就伫立在院子中央看着一棵高大的树木不说话,那树枝丫杂乱的生长着,虽然茂盛,但也给人一种孤寂的荒凉。
“圣人,等雨收,奴婢就叫人来给修枝。”徐大监轻声的说道。
水知寒摆摆手,摇头:“不用,这样挺好,让它们好好长着吧!”
徐大监有些摸不着现在水知寒的想法,只得低声应着。
“看,徐大伴,你看,就是那个枝丫,朕当时爬上去,看着宫外,父皇就是在那里接了朕下来,那时候,朕觉得,父皇好高大!”水知寒透过雨帘指着那棵大树上的一个枝丫说道。
“圣人当时好是勇猛!那树枝可是高的很呢!想来也比现在小的多,圣人当真好胆量。”徐大监听了水知寒的话后,间接的夸着水知寒。
水知寒摇头:“天热知寒暑,父皇并没有因为我如此顽皮而惩罚于我,而是和朕说,朕的名字的原因,他希望朕能了解百姓的寒暑,徐大伴,朕是不是很没用?”
徐大监听了,赶忙跪倒在地:“奴婢该死,圣人圣明。”
水知寒走到伞外,不顾雨淋了下来:“朕自登基以来,我大玥朝就多灾多难,可见朕并不圣明!”说着她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任由雨滴滴落在脸上。
徐大监只得膝行几步,高高扬起来伞,希望能帮着水知寒遮上点雨水,可惜没有水知寒的命令他不能起身,那伞堪堪到水知寒的肩膀,便被水知寒一扒拉就倒了地上。
“朕有伞何用?有伞遮我身么?父皇,你可否告知孩儿,天下万民,何以饱腹?”水知寒憋着气一般高声问道,声音在宫室回廊间回应,草木在风中摇曳的更厉害了。
“是奴婢等没用,圣人保重凤体。”徐大监叩首。
一主一仆站立了许久,水知寒撩起衣襟对着树的方向使劲的三叩首。然后她的猛地站起来,回身对着身后的徐大监说道:“徐大伴,走!是朕该给长姐撑起来的时候了。”
徐大监抬起来了手,撑着地站起来,然后从地上拿起伞,就要给水知寒遮挡,可是这许久的淋雨,那伞上积攒的雨比细雨还大,没得办法,徐大监只得直接撇了伞,赶忙抽身跟上水知寒。
回到勤政殿,水知寒连shi了的衣物也没有换下,就铺开了空白的黄卷,挥笔急书。等写完水知寒将玉玺印好,便哈哈大笑,就将玉玺扔在了一边,对着徐大监说道:“徐大伴,你带着人将这道旨意给中书令,就说下发万民,着礼部择日祭天!”
徐大监听了,双手猛抖的接过来黄卷:“圣人,奴婢多嘴,是不是要告知长公主?”
水知寒听了这话,眼圈瞬间红了:“不,不要告知皇姐。她是我大玥朝尊贵的大圣长公主,她应该受人参拜,安享荣华,何时需得这般去祈求臣子了?”
徐大监听闻水知寒的话赶忙跪下。
“不管大伴的事,你快快去宣旨即可!着中书礼部速速办理。”水知寒眼睛通红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