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把孩子接了过来。
小孩儿实在是丑,皮肤皱巴巴的,猴子一样躺在他臂弯里,而且味道很奇怪,又香又臭。香的是nai味,臭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到身上的屎尿味。偏偏还很好奇,见换了人抱自己,伸着手去扯对方的头发。
ru娘在旁边笑,“姑娘喜欢您呢。”
窦武说不清什么感觉,她扯别人的头发干什么?他一点也不觉得这可爱,反而傻乎乎的。而且小孩子好臭啊。想到这个小孩以后要和他一起分享母亲,他心里就不怎么开心,把她还给了ru娘,转身出去了。
窦宪收拾好了东西,抱着女儿,颠颠地去看履霜了。正好她醒了,被竹茹搀扶着坐了起来。
竹茹前些天身体不适,暂时回她在宫外的私宅里养病了。下午刚回来。对着履霜,犹豫地说,“有一件事,要同您说。”
她随口地问,“你说”
竹茹刚想开口,窦宪就进来了。她不由地面色微变,改说,“不是什么要紧的,明日说吧。”便屈身说,“侯爷。”很有眼色地下去了。
窦宪也没在意,抱着孩子坐在了床边,“你快好好看看女儿。”
但她摇头,“你把阿武也叫过来。”
他道,“也晚了,阿武可能在洗漱呢。”
她坚持说,“去叫。别叫孩子觉得咱们撇下了他。”
窦宪听着叹了口气,去了。过了一会儿,窦武跟着过来了,本来听母亲要见他,步子很雀跃,但进来了一看妹妹也在,笑就收了很多。闷闷地问,“娘叫我来干什么啊?”
“来问问你今天早上学了什么啊?中午晚上吃的好不好?”履霜让他坐,温柔地说。
窦武见她没提妹妹,反而问了自己,心里很高兴,炫宝似的叽叽喳喳把一天的经历都说了一遍。
履霜认认真真地听完了,夸他懂事,又道,“明天也要这样,知道吗?娘这阵子得躺在床上,没法事事照顾你了。到点了你要自己去吃饭,好好吃。书也好好读,有不会的问师傅,问郭叔叔或者你爹也行。晚上娘都要问你一遍的。”
窦武乖乖地点着头。
履霜摸了他的头一下,指着小婴儿说,“正好妹妹也在,阿武,你给妹妹起个名字吧。”
窦武有些惊讶,窦宪也是,“让儿子取?”
她说是啊,“阿武大方才有妹妹的,当然名字是阿武取。”
窦武想了想,脱口说,“那就叫她六六吧。”
履霜和窦宪都没听懂,“什么六六?哪个六?”
窦武说,“嗯,就是一二三四五六的那个六啊!”他理所当然地说,“我叫阿五,妹妹当然就叫六六啊!”
履霜忍不住笑,“真是孩子话。”
窦宪跟着笑,“那以后还有弟弟妹妹,是不是接着叫小七小八啊?”
见窦武唇边笑意泯去了,神情有些惴惴的。履霜忙说,“没有什么弟弟妹妹了,娘只生阿五和六六两个。”
窦宪听的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多纠缠这个问题。就带着笑说,“六六,六六,都喊上了。难不成真叫这个名字啊?哪个小姑娘家家的叫这个啊?阿武再想想。”
但窦武就是对六情有独钟,不情不愿地说,“六多好啊,六六大顺。多吉利。——咦,顺这个字也好。要不叫她顺顺?”
“你怎么不说顺子呢?”窦宪没好气地说,“你这都什么名字啊?”
“还笑儿子,还不都是你传下来的?”履霜也没什么好声气,把过去他们在元宵节上买灯,窦宪一定要挑最丑的葫芦灯的事说了一遍。
窦武听的哈哈大笑。
履霜见他这些天来第一次地开怀笑了,摸着他的头说,“六这个字确实好,阿武说的不错。只是单个叫未免俗了。这样,小名叫石榴吧。哥哥是圆圆的小豆豆,妹妹是滚滚的小石榴。走出去,别人就知道你们是一家的了。”
窦武想了想,觉得确实,别人一听就知道石榴是他的小跟班,点着头恩恩地说好。
窦宪仔细地想了想,“石榴啊...有花也有果,又红又甜,倒好。那就叫石榴吧,大名等孩子大点了再取。”他又老着脸问,“儿子是小豆豆,女儿是小石榴,那我是什么啊?”
他以为履霜会羞涩地说“你是豆馅。”说不定还会用上“甜甜的”之类的词。但她一眼也没有看他,随口就说,“你能是个什么?你什么都不是。”
他的笑停在了脸上,觉得很不是滋味,讪讪的。
过了一会儿,履霜见天色晚了,道,“阿武去洗洗吧,换身衣服过来跟娘睡。窦宪你也......”
他接口,“石榴晚上跟我睡就跟我吧,那早上怎么办呢?早上我要去上朝的。”
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哑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咬咬牙说,“你去上朝,就把她给ru母,再叫半夏也过去照顾她。”
他听的叹了口气,没有再尝试和她交流,转而看着儿子,“阿武。爹交代你一件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