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王座的那一天, 枯镜恰好在旁边见证。
风裂召来她,想借她春风笔的力量去征服反叛的妖族。
然而就在枯镜答应, 两人正商量细枝末节的时候, 轻灵拿着一壶美酒走进了寰宇殿。
“原来风骨君也在啊。”轻灵进门看到了枯镜, 还笑着同她说话。
“夫人。”枯镜淡淡道,闻到了那壶酒飘出来的香。
轻灵走到风裂旁边坐下,同风裂道:“你记得这酒吗?这是你我成亲的那一天我们一起酿的,我昨天才想起来,然而今天就把它挖出来送来给你了。”
“有这么一回事吗?”风裂下意识道, 然后在轻灵便脸色之后尴尬的咳了一声,给自己打圆场道:“我那天太高兴酒喝太多了,所以有些事情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没关系。”轻灵立马道,拿出一个杯子为风裂斟满酒,又温柔道:“我替你记得的。”
风裂很感动,接过了酒。就在他要喝的时候,轻灵突然对着他问道:“夫君还记得妾身的闺名吗?”她问完之后目光灼灼的看着风裂,似乎那酒壶的手在不明显的颤抖,壶中的酒水晃荡风裂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不是水灵吗?”风裂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卧槽,兄弟厉害了啊。一直在旁边安静得似乎不存在的枯镜,都在这时忍不住看向了风裂。这种连老婆名字都忘了的渣男真的是世间少有啊,也不怪轻灵要收拾他。
轻灵脸上的笑容在渐渐消失之后又快速渐渐浓郁起来,看得枯镜都担心她会不会下一秒就爆起掐死面前这个男人。好在轻灵很冷静,对着风裂笑如蜜糖,轻笑道:“夫君说对了,那就快把这杯酒喝了吧。”
“风骨君还在等你商量事呢。”轻灵笑语盈盈,轻咬着每一个字。
风裂把酒杯拿到唇边,正要喝的时候又停下了,然后转脸问轻灵:“灵儿,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他依稀记得轻灵的名字里面有一个灵字,而他之前的一个宠妾名字里面也有一个灵字,所以他将两个名字混淆了分不清了。
“没有。”轻灵摇头,满头珠翠摇晃,她用手轻轻推了推风裂唇边的杯子,道:“你快点喝了吧。”
风裂虽然隐约觉得自己刚才交错了,但是轻灵都这样说了便不疑有他,直接将酒水一饮而尽。
“好酒!”风裂放下酒杯之后感叹。
轻灵在见他把整杯酒都喝下之后就收敛了脸上绚烂到夸张的笑容,然后站起身俯视着风裂,微微抿唇神色冰冷可怖。水灵?这个名字让轻灵胸中燃起了烈火,让她有抓心挠肝之感。
“灵儿你怎么了?”风裂察觉到了轻灵的异常,将这个临时想起的称呼极其顺畅的喊了出来。
轻灵撇开眼不想再看他,转头冷声问一直看戏的枯镜,“风骨君,你告诉尊上我叫什么。”
关我屁事!枯镜突然被点名,下意识皱起了眉头,不过还是轻声道:“你叫轻灵。”
“……”风裂持续尴尬,然后陷入了沉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滥情的样子,他明明是、他应该是爱轻灵的啊,可是他居然忘记了她的名字。这个真相让风裂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自己都觉得自己简直垃圾透了。
“我……”风裂想解释,当时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枯镜看戏看够了,也知道接下来回发生什么,于是道:“我看尊上和夫人需要好好谈谈,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好,你退下吧。”风裂连忙道,有下属在,他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
但是轻灵和他明显不同意见,开口道:“你不用走。”
“反正你什么事情都知道。”轻灵幽幽道。
“什么什么事情?”风裂敏感的觉得轻灵用词有问题,马上问道。
轻灵笑了,冷笑。她俯视着风裂,以温柔缠绵的声音轻声问道:“夫君,你现在要不要试着运功一下呢?万一我在酒里面放了东西,那现在就该发作了。”
风裂一听再发现不了不对就是傻子了,于是立马试探性的运功起来,然后不管他怎么动念紫府之中都空空荡荡,平日充沛的灵气已经一丝都寻不到了。
“风裂,你练的可是我家传的功法呀。”轻灵看着他惊慌的动作轻笑道,又突然气愤道:“如果不是我你会走到今天?你是不是忘了,你遇到我之前是什么样子?你真的以为你有今天是靠自己吗?”
“你不要忘了,你当初掉下绝谷的时候,你只是一个谁都可以欺负的废材。是我,是我造就了你。”
风裂好像身体又发生了什么变化,从他的王座上滑了下来,佝偻在王座脚下。轻灵看着他,一点也不觉得心痛,她蹲下身和大汗津津的风裂视线持平,温声细语着:“我可以成就你,我可以毁掉你。”
“风裂。”轻灵抱住了风裂青筋都爆出来的头,深情的呢喃道:“从今天开始,你将口不能言、耳不能听、手不能动,你将变成一个废人。”
“一个只有我才能接受的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