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古怪。
“您把面具脱掉吧。”玄七微微挑了下眉。
“好不容易戴上的,我还想再玩一会儿。”
“……”玄七抿了抿嘴角,“您真的不去见一下老爷他们吗?”
“不去了,”沈遥停下笑声,目光投向山庄方向,“现在还不是时候。”那张易了容的脸,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却显得有些落寞而倔强。
“遥知……”玄七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沈遥转回头,拉住玄七的手,嘴角翘了翘道,“我们回去吧。”
两人回到镇上客栈,玄七帮沈遥打来一盆水。
沈遥把手伸到耳后,抬手一撕,一张人/皮/面/具便从他脸上被揭了下来。
他拿着帕子沾水擦了擦脸上粘腻的地方,摸着自己的下巴对着水盆看了一会儿,满意的点了点头。
转身时,正好看到玄七在他身后低头偷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沈遥走过去抱住玄七,露出手腕上一截红绳。
一个月来,他和玄七一路往江南而来,走走停停,玩了不少地方,玄七的外伤一点点恢复,但是功力只剩不到一半,内伤也久久不愈,时常发作折磨着他。沈遥有时候觉得,玄七好似倔强的野草,又似坚韧的竹子,即使受到摧折,也会隐忍所有痛苦,永远以坚毅示人。越是明白如此,越是让人心疼。
这一路下来,玄七对他仍然恭敬,两人之间却相处越发自然,玄七偶尔也会露出一些小性情,让沈遥觉得十分可爱。
玄七看着他不说话,嘴角却仍微微翘着。
沈遥抱着他晃了晃身子,“不说我要罚你了。”
“我没喊错称呼……”玄七几乎条件反射的说道,耳根立刻红了。
沈遥看到玄七的反应,噗嗤笑了出来,笑着笑着,他忽然停下来,若有所思道,“啊,其实我应该一早发现蓝衣是喜欢董栖丘的。”
“您怎么又突然想起这事?”
“我刚到藏名山庄的时候,蓝衣给我整理房间,当时我看到她对着水盆整理头发,我以为她是爱美,然后董栖丘便来找我。现在想来,恐怕是蓝衣知道董栖丘很快要来,在见到喜欢的人之前,确认一下自己的容貌是否整洁。”
“唉,”沈遥叹了口气,“我要是早点遇到你,说不定一下子就看出这其中的门道了。”
“……”玄七的眼眸转了转。
“你想到了什么?”沈遥问。
“没什么。”玄七摇了摇头,把那一瞬间冒出的小想法藏了回去。
另一边,流云山庄内。
“啊,我竟然没有看出那是大哥!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大哥什么时候学会易容术了!”沈泽围着沈流云来回转着说道。
“好了,不要再提他了。”沈流云铁着脸说道。
他面前的案几上放着打开的锦盒,里面躺着流云雕花的玉簪,还有一张写着贺寿祝词的红纸。
“老爷,都是老仆没用,没能把大少爷给带回来。”石安站在一旁,捶胸顿足道。
“爹,我说你和大哥都闹了那么多年别扭了,就不能随着他的性子去嘛。我看江湖上也有一些龙阳之好的侠士,人家不也过得好好的?”沈泽道。
“你给我闭嘴。”沈流云拍了下桌子。
沈泽耸了耸肩,想了想又指着锦盒道,“这玉簪挺别致的,爹您现在戴吗?”
“谁要戴那个逆子送的东西。”沈流云抬头吩咐道,“你们出去继续迎宾吧,我稍后就到。”
沈泽和石安出了屋。
沈流云拿起锦盒,走到了身后的书架旁,把锦盒放到了一个格子里。他目光看向旁边一个格子,那里放着一个稍小一些的锦盒,上面落了些灰尘,沈流云伸过手去把那个锦盒拿起,拂了下盖子上的灰,把它打开。只见盒子里放着一支木刻的发簪,雕刻的人显然技术很差,簪身没有打磨光滑,簪头的花纹只能看出是一圈圈的,却看不出具体雕了什么。
沈流云鼻子里轻哼一声,勾了勾嘴角,把那盒子放回了原位。
……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
江南往北,魁颐山上。
夏天山中清凉,草木茂盛,山花五彩烂漫,山涧潺潺,瀑布壮美。越是往山上走,越是觉得凉意加重。
赵大是这半山腰上的村民,一早起来,花了半天的时间,才爬到山中这个高度,他抬头望了眼远处山巅的白雪,紧了紧身上背篓的带子,再次趴到一处崖边,探头向下查看。
崖下云雾缭绕,冷风扑面,他不由打了个哆嗦,连打了三个喷嚏。待他定睛一看,崖下一个凸起的石头上,立着几簇晶莹剔透的植物,每簇都成莲花形状,组成这莲花形状的朵瓣,如同透光的绿玉冰灯。
他心中大喜,赶忙观察了一下下崖的路线,攀着崖边往下爬了去。
眼见着就要来到那植物旁边,赵大脚下踩着的一块石头突然碎落,他只觉脚下一滑,手上没有抓紧,人擦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