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却不顶用,灯笼的光亮照射范围不出两米,若牛车驶得太快滚进了沟里也来不及阻止。
好在黑牛强壮又借着月光而平稳地在道上奔腾,它的速度可比当初张保长带她们去抚州城时要快的多了,相信在城门打开之时就能赶到抚州城。
张鹤虽打算找李清贵帮忙,但她也不会只有这一准备,她想即使日后多跑几趟也无所谓,只要将茄子卖出,解了她眼前要面临的困境就足够了。
张鹤知道在现代即使有机械帮忙一个人要打理百亩农田也十分困难,而她为了弥补在生产力上的不足只能雇佣人手帮忙,长此以往没有可观的收益是支撑不下去,只能靠卖田了。可若非到绝境,她是不会做出卖田这等穷途末路的事情来的。
“只可惜这系统犹如死物,不能干涉这外面的一切。”张鹤的脑海中稍微遗憾地想,旋即她又暗骂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有它在已经使得自己在第一次面临绝境之际有了生机,如今怎能这么贪心奢求更多?只有靠自己让日子好起来才是正途!”
黑牛巧合地“哞”了一声,张鹤笑道:“小黑莫非听得懂我在说什么,你也赞同我的话吧!”
黑牛自然是不会再回答她,不过在张鹤的驱策下速度又快了起来。张鹤被这路颠得五脏都在颤抖,她干脆卧倒在草堆上,手中拉着缰绳眼睛凝望着夜空。
“千百年后,后世会如何,是否会有爸妈他们?我又在何处?”看着浩瀚星空,张鹤忍不住乱想起来。
天空渐渐地明亮,星月的光芒在一点点地消退,整个苍穹都在变色,抚州城也就到了。
和张鹤一样趁着月色正浓赶路的人有许多,而比清河村更远的村子的人则是在夜晚就开始赶路,只为早些来到抚州城办完事又早些回去。
没有唐代的宵禁制度,城门开启后的城内早已经热闹纷繁,城中的店户、小摊贩都已经开始兜售早点。不少挑着蔬果的农夫也都纷纷进城占据好位置,江边捕鱼的渔者也都沿着江河开始售卖捕获的鱼,还有的人将摊子摆在了城门外,也有许多居住在城内的人出城来买菜。
诸酒楼已经早早地开了门迎客,它们主要是售卖早点,虽是早点但也十分丰富。张鹤吃了一碗浇头面,腹中便已经九成饱了,她看着李清贵忙碌的身影,迟迟没有去找他。
过了两刻钟,李清贵得以歇息,他来找张鹤道:“方才实在是太忙了,无暇顾及二郎,还请见谅。”
张鹤笑道:“我是闲人不敢耽搁清贵兄。”
李清贵忙不迭地说道:“二郎自称闲人,那这临川城内怕是过半数人都是闲人了。”
张鹤笑了笑,这才说要事,免得李清贵等会儿又要忙开了去。她在刚才无聊之时已经看过张家园子正店的菜单了,这上面自然是有以茄子为材料的菜品,而且有好几样,其中最贵的是炒类的。
因缺少油,所以这时的食物制作都是以焖、煮、蒸等为主,而且食用的油是动物油跟植物油,植物油贵又少,动物油炒菜却容易焦,有损味道和菜色故而鲜少用炒的。不过上面有炒的茄子,那必定是用上好的油,价格自然贵。
果不其然,李清贵道:“这都是店里的招牌菜。”一般他们看见衣着打扮等明显出身不凡的人家,都是主动报上招牌菜以免让他们小瞧了酒楼的规格。
张鹤清了清嗓子,有些害羞:“你们的紫瓜都是怎么来的?”
李清贵道:“二郎为何打听?不过只是紫瓜而已,这倒不是什么说不得的秘密,我们酒楼里的紫瓜都是在城郊买的。”除了镇店的秘方不得告诉外人以外,一些酒楼的进货渠道也不是什么秘密,李清贵自然也能知道。
张鹤这才道:“呃事实上我种的紫瓜都已结果了,不过一时之间想不到好的处理方法,就来此向清贵兄寻求帮助了。”
李清贵微微诧异,毕竟张鹤是什么身份呀,她竟会亲自来售卖茄子!不过张鹤对他们家颇多关照,他自然不会不肯帮忙。他先是看过张鹤带来的茄子,眼中十分惊奇:“这是从清河村运来的?”
“自然。”
“怎么跟刚摘下来的一般新鲜?!”
张鹤笑了笑:“若非新鲜我也不敢来找清贵兄帮忙了。”
李清贵心喜道:“你稍等会儿!”
他跑去厨房找寻了张家园子正店的大厨,许多人都知道这家酒楼的大厨是个妇人,也就是厨娘。
这厨娘可不是普通的妇人,作为数百行当中的一种,厨艺也是另辟一条门路的。而厨艺出众者那名声也可响彻天下,富贵豪门想请这些人准备一席酒菜就得花上数十甚至是数百贯钱。而张家园子正店,便正是依靠张家张春娘子的厨艺而起来的酒楼,张春便是张家园子正店的招牌。
李清贵在此谋生这么久,自然少不得要与张春打交道,而且他心思玲珑,又油嘴滑舌的,学了一套讨喜的话,张春自然不讨厌他。见他来此,便问他何事。
李清贵自然是先说了一番好话,哄得张春乐开了怀而后才道:“外面来了一个卖紫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