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苦?为今之计也只有先站稳脚跟,才能徐徐图之了。”
夏纪娘心下佩服,倒不是她认为别人不苦,而是张鹤出身品官之家却能尝这一份劳苦,她的心志足以令人钦佩。
张鹤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从买回来的东西中挑出了一盒胭脂送给了夏纪娘。夏纪娘望着它不肯接:“这是什么?”
张鹤粲然一笑:“你要我帮你带回来的——快乐。”
夏纪娘愕然,随后莞尔:“这如何算‘快乐’?”
张鹤将她的手抓过来,将胭脂盒放在她的手中。
夏纪娘的手纤细而柔软,不过张鹤知道在手心的那一面是见证着她的辛勤的岁月,即便如此,她在抓到夏纪娘的手时,脑海中依旧闪过了“纤纤玉手”等诸多赞美之词。她下意识地捏了捏。
夏纪娘在被她抓住手时并无别的反应,可又猛然地想起张鹤此时是男子身份,若是被人瞧了去那就说不清白了。正要挣脱便感觉到张鹤竟然还捏了捏她的手,让她的心弦似被撩动,一时之间得不到平静。
“你若开心,我自觉得快乐。”张鹤道。
夏纪娘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心道张鹤若是男子,说的这话便成了情话了,必然能哄到不少女子。
怕夏纪娘仍旧不肯收,张鹤才正经道:“我是觉得素日里受你的恩惠颇多,也不知该作何回报,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些钱财买来的俗物了。”
“即是俗物,那你送我是认为我俗?”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是俗人,只能想俗法子。”
夏纪娘笑了,便要收下这盒胭脂,她似嗔非嗔地动了动手:“还不松开?”
张鹤心中一惊,竟没察觉自己占别人的便宜这么久了。她忙松开手,讪讪地笑。
张显在不远处看着她们“眉来眼去、打情骂俏”许久,皱着小脸道:“二哥、夏姐姐,好饿。”
“不打搅你们了。”夏纪娘起身离去,张鹤将其送到门外才回来。
刚一落座,张显道:“二哥这是要给夏姐姐定情信物,日后将其迎娶回来嘛?”
张鹤一呆,瞪着他:“你这想的都是什么呀,在村塾学得了‘胡言乱语’回来吗?”
张显惧怕她的威严,不再乱说话。
张鹤每日都会到田里巡视一番,又适时地采摘茄子进系统仓库放着,如此一来别人再看她家的瓜田时便发现产量也并不算多。
村里有的人家偶尔来跟她买一些回去腌制,除了趁新鲜的时候可以吃,也还能腌茄子以储存久一些。而且家中没有多少余粮后就能就着稀粥吃下,算是一日两餐的饮食了。
两日后,她再次早早地出门,除了她村中还有几人与她同路的。因农忙时分,村中的人基本上十天半个月才会进县城一趟,如今有的人家人多田少已经忙完的就腾出时间来了,见张鹤有牛车便想让她帮忙载一程。
只要没有仇怨,张鹤对人都还算善良,虽然有别人在要注意着别让人发现了竹筐里的秘密,但是多一个说话的人也好打发时间。
张鹤到了张家园子正店,李清贵看见她便笑道:“你可算是来了。”
“怎么了?”张鹤困惑。
“好事!”李清贵神秘兮兮地说,“你的紫瓜实在是鲜嫩,那绸缎庄的徐员外吃过一回,发现跟以前吃过的不一样,就问了张大娘子。张大娘子告诉他那是紫瓜的缘故,徐员外便买了一筐回家去腌制。这样一来,咱们酒楼里的茄子就少了,张大娘子巴不得你多带些来呢!”
张鹤心中只觉得疑惑,虽然有化肥的作用在,但也只能达到增产的目的,而她将茄子放入仓库中保鲜,可口味也不至于会跟别人的茄子相差太远才是!她自己吃过两回,也没有留意口感是否有什么不同。
而且化肥的危害在说明书上也说明了,她都不敢多用化肥,那便跟化肥没多大关系才是。
尽管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既然张春有意跟她多买些茄子,那也是好事。她这么多亩的茄子,按照每回进城所卖的数量,至少卖上一两千次才卖得完。
她没有坐地起价,李清贵笑道:“二郎你真不是个会做买卖的。”
张鹤道:“商人重利,所以一直以来为世人所瞧不起,我虽无轻视商贾之意,但也不喜一些不好的风气。而且我无经商之才,还是老老实实种田吧!”
李清贵却是误以为因张鹤出身所致,她的出身决定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走上经商的道路。骨子里也跟士族子弟一般,认为商人是低贱的,商人甚至连参加科举的机会都没有。
张鹤可不知李清贵心里想这么多,她只关心除了茄子以外,别的作物是否会跟茄子一样,在口感方面跟本土的作物有着明显的差异?而这是因为种子的原因所致还是因为化肥等因素?她迫不及待地想种植别的作物来研究,但是现实告诉她,她只能一步步地来。
时光的流逝令人寻不到半分痕迹,一眨眼便到了四月初。
张鹤的茄子越来越出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