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不过她考虑到张鹤的稻也快收了,届时要将新旧的稻谷区分开来。而旧稻并不多,都送给别人了也没什么问题。
她道:“姨母,下个月我们便也得割稻了,需要将地方腾出来贮存,这些存放久的稻谷若不处置了便容易与新稻谷混在一起,放坏了便浪费了。”
“行,那我便要一些吧!”
“我们回来后我便送到大娘家去。”张鹤道。
“不用,我让实哥儿晚些时候过去找你们便是了。”
结束话题后,张鹤便驾着牛车朝六家桥村出发了。夏纪娘这才问:“既然放着也是放着,何不舂了米来吃?”
张鹤想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借口道:“因为舂出来的米若是不经过碾压,口感则不佳。而舂米已经十分麻烦,再加上碾米,我有些力不从心。”
夏纪娘倒没怀疑,毕竟张鹤不像是能干这些粗活的人,而雇人来干,这点稻谷也只会浪费了钱。她又问张鹤缸里的米是如何来的,张鹤也一一作答。
俩人聊得起兴,张显则坐在牛车中间数着自己的兽糖。他昨夜兴奋地让张鹤拿他的兽糖出来,准备拿几块去给夏丫与夏进,想到素未谋面的夏纪娘的侄儿们,他便有些期待。
半路上他们停下来在乡村的脚店处歇一歇,又吃了些热食,而后趁着气温还未升至昨日那么高赶到了六家桥村。
夏大和夏崔氏已经在家中等着她们回来,她更是让夏丫与夏进搬了一张小矮凳在家门外坐着看她们是否回来了。牛车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时,夏进便奔了过去,夏丫只好回屋里告知夏大与夏崔氏。
看着奔来的小身影,张鹤怕撞到他,便连忙拉停了牛车。夏纪娘也看见他了,正好奇他怎么会这么热情,便见他站在张鹤的身边,圆溜溜的眼睛带着雀跃和期待。
“这是被你一块糖给收买了。”夏纪娘有些苦笑不得,她这个姑姑的地位已经不如一块糖了。
张鹤觉得夏进甚是可爱,将他抱上牛车,对张显道:“这是你二嫂的侄儿。”
“小侄儿。”张显朝夏进唤道,可夏进眼中便只有他旁边的糖。
张鹤总觉得只比夏进大三岁的张显唤他作“小侄儿”有些别扭,不过俩人辈份不一样,夏纪娘也不曾觉得违和。
只是夏丫过来的时候,张显唤她作“小侄女”,她便有些别扭了。张鹤最后道:“你与他同岁,喊他鹿哥便是了。”
张鹤与夏纪娘下车牵着牛走,三个小孩儿便坐在牛车上,张显与他们分享自己的兽糖,还一板一眼地教他们受了别人的好便要道谢。夏丫和夏进都异口同声地道了谢,张显才道:“这才对。”
到了夏家,夏家的人除了夏罗锦回了州学学校、夏罗绸回抚州城的药材铺外,基本上都聚齐了,张鹤甚至还见到了前几次都没见过的夏三的次子夏罗臻。虽然夏二和夏三俩房对于夏纪娘是否回门而无所谓,可夏老翁吩咐了,又看在张鹤的家世上便到了。
看见站在门口的两道身影,夏纪娘的眼眶一下子便shi润了,她快步走了过去,唤了一声“爹娘”。
夏大与夏崔氏鼻头也冒着酸,只是夏大依旧保持端肃的模样,道:“怎么这么晚才回,你娘还担心你们在路上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呸,哪有什么事,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夏崔氏道。
夏大便闭上了嘴。
张鹤上前去行礼:“丈人、丈母,小婿带纪娘回来给你们问安了。”
“嗯,好。”夏大又点了点头。
张显与夏丫、夏进也一同下了马车挤进了人群中,张显认得夏大与夏崔氏,便也道:“夏伯伯、夏婶婶好!”
“鹿哥儿也过来了呀,这下小丫和进儿有伴儿了。”夏崔氏笑道,张显与她的孙女同龄,但是因是张鹤的弟弟,辈份却比夏丫高。在这个只讲辈份不讲年龄的时候,夏丫和夏进便得唤他一声“叔父”。
“都别站着了,别误了时辰。”夏老翁道。
众人这时才回屋去,夏罗冠、夏罗玉等年轻的壮力则帮张鹤将牛车上的东西搬运下来。张鹤除了带拜门要用的什物外,还另外置办了一些礼,不过最让人困惑的便是她带来的稻谷了。
夏老翁与夏大、夏崔氏端坐在堂上,张鹤与夏纪娘便向他们行拜礼,完后递上绿缎、鞋与枕头。夏大收下后便回了她一匹布,仪式便也暂时算结束了。
不过,夏家还得准备酒席,夏二婶、夏三婶等女眷便又进了厨房去忙。而夏崔氏将夏纪娘唤了进屋聊天,张鹤则在外陪夏大等人喝茶。
“看来张家的家底还是挺丰厚的,看大娘今日穿的衣裳,做工那么Jing细,瞧着便知道不便宜。”夏二婶与夏三婶趁着夏崔氏不在,低声嘀咕。
今日夏纪娘梳了流苏髻、戴了耳坠,身穿青色的窄袖衫、长裙,与先前衣着朴素的她有着很大的变化。她本就性子沉稳娴静,这身行头让她看起来像大家闺秀。
这是夏崔氏帮她置办的新衣,她穿回来也是为了让夏大与夏崔氏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