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分一些。
素来冷清的宅院中, 忽然便喧闹了起来, 时常传出孩童的嬉笑声。找孩子回家吃晚食的人往往都要先来张家问上一句:“我家孩子在里头吗?”
也只有在张显去村塾时,家中能安静一些,张鹤与夏纪娘清闲下来了便坐在秋千吊椅上歇息。不过更多时候, 张鹤则是利用这样清闲的时候来培植花卉。
种在屋后的那片海棠花,有八成能顺利地盛开。由于是嫁接移栽的, 生性强健又易栽培, 所以仅是这第一年, 便开了花。
二月花蕾含苞待放时,嫣红如胭脂晕品。及三月渐渐盛开,花瓣的颜色便褪去,如少女情窦初开,遇见心上人时的脸色绯红, 又如淡淡的妆粉。
海棠树上挂满了娇艳欲滴的海棠花,虽无浓烈的香味,可每逢夏纪娘坐在梳妆台前,朝窗外看去时——温和的阳光洒落在花枝上,鸟儿落在枝头轻啼,微风轻抚,海棠花瓣便飘落两两三三。她便发现原来自己比想象中更喜爱海棠花。
张鹤也爱海棠花,尤其是她将之摘落,将花瓣分开,泡在浴桶之内时。明知海棠花没什么香气,可她总有少女心思时,便学着电视上的人泡花瓣澡。
夏纪娘哭笑不得:“二郎种花,便是为此而用?”
张鹤道:“我不过摘了几朵,且过些日子,花期结束,便看不见这些花了。纪娘若觉得浪费,不如你我一同沐浴。”
夏纪娘为她大胆奔放的话而羞红了脸,嗔道:“我不曾用花瓣沐浴,谈何浪费?!”好在她知道张鹤也就嘴上会说如此不害臊的话,而实际上自己每回给她将衣衫送进去时,她都要羞许久。
到了春耕的忙碌时节,李家的热闹劲儿也还未消去。李清实的孩子“三朝礼”过后又是“三腊礼”,每逢一腊便有李家的亲戚送猪腰、猪肚、猪蹄等作礼给陈红滋补身子,李家也要相应地招待一番。
好在这段日子有李清实、李清贵在家忙农务,还向张鹤借了一头老牛帮忙,否则李家怕是会错过最佳的耕种时间。
张鹤的稻田也开始播种育苗,六十亩地,再算上出芽率等,杂交水稻每亩用种两三斤;优质常规稻则每亩用种八斤,还用了一些本土杂交水稻来混淆视线。
为了使谷种能有较高的发芽率,她自然少不了用系统的育苗功能来偷偷育一部分苗。帮她看田的雇工总觉得稻田中的秧苗长得快,且在不知不觉之中便多了起来。在寒食之前,便已经长至五六寸。
三月也正是张鹤去年秋冬种植的豌豆收获之期,为此等插秧结束后,她便立刻着手安排收豌豆。
豌豆耐寒,即便是去年冬天里下过几场雪,对它也没多少损害。何况张鹤对于出自系统仓库的作物十分有信心,在豌豆生长的过程中,也因气候问题而少虫害,结出来的豆荚翠绿饱满。
不过因生产条件的限制,最终每亩也只是长了两三石,被张鹤依照惯例藏了三分之一。余下的除了每隔两三天便摘一部分到附近的草市卖,便是留着自家贮藏。
与此同时,张鹤从去年便开始琢磨要种的西瓜,也被她种了大半亩在种着土豆的地里。她目前能种的土豆并不多,那几分地空着也是空着,干脆种一些西瓜,只供自家入夏后食用。
除了茄地、稻田以及豌豆的豆田她需要别人来打理外,余下的地,都是她与夏纪娘亲自打理,包括施肥、浇水、除草等。
知道她的出身之人见状,有称赞她的,自然也有笑她失了身份的。
在此期间寒食与清明,张鹤与夏纪娘、张显回了一趟张家庄祭祖。
相较于她初来的那一年,她回张家的频率变高了。这其中的缘由除却她当初不懂风俗习惯,也不想暴露了身份以外,还因她始终放不下自己身为现代人的身份。
只是当她渐渐地重新接触张家时,不管她对张家的人或喜欢或厌恶,不可避免地逃不开自己叫张鹤的命运,心中也渐渐地有了认同感与归属感。
虽然心中还会挂念和想起前世的家人朋友,可让她有时候会感到害怕与慌张的是,那些人的面孔在她的记忆中渐渐地模糊、淡去。她甚至已经鲜少会在偶尔想起她们,触及心中的那抹悲痛记忆时而落泪了。
临回清河村前,柳氏又给了夏纪娘两匹素罗,让她给自己与张鹤、张显做几身入夏后能穿得舒适的罗衫。
清明后在田间忙碌的身影更多了,除了服夫役回来的春夫外,督课的小吏的身影也随处可见。
邱三兴致勃勃地登门造访,见了张鹤便忍不住喜道:“张家郎君,成了!”
“什么成了?”张鹤疑惑。
“水转翻车,成了!”邱三说到此事时,激动得险些将唾沫喷到了张鹤的脸上。
张鹤十分诧异,旋即也期待了起来:“可是真的?在哪儿?”
“就在我们初次谈话的地方,只有那儿才是最合适搭建水转翻车之处。”
“能带我去看一看吗?”
邱三很乐意,道:“自然,水转翻车成了以后,我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