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复杂。
还是一样的话, 当年从医生口中说出与黎今歌口中说出的好像并无一二，都是那么的官方......
“还是要手术是么？”
黎今歌严肃的点了点头。
“是的, 如果你今后还想继续拍戏的话, 那么也只有一种最好的方法, 就是手术。除此之外并无更好的治疗方式。”
黎今歌的话回荡在空空的病房内，仿佛带着属于她的温度。
“你觉得手术之后我还能站起来么？”
顾拟思的语气特别平淡, 平淡到甚至捕捉不到一丝情绪。
黎今歌闻言愣了一会儿, 她不知道顾拟思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她，但是这句话她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只要你接受治疗的话我觉得应该可以。”
这是黎今歌唯一能想到最好的回答了，虽然话说的有些模棱两可, 但也无疑是一种最好的承诺。
顾拟思忽然偏过了头看向了身旁的黎今歌。
“如果是保守治疗呢？”
说心里话，顾拟思其实有点害怕上手术台, 早在去年的时候医生就已经明确跟她说过让她动手术, 但是当时因为工作的缘故她并没有时间来做这个手术。
可是到了现如今, 又要重蹈覆辙了是么？
黎今歌皱了皱眉，脸上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悦。
“保守治疗这就是条死路，根本就走不通，你想都不要想了。”
虽然黎今歌的话有点搞笑，但是此刻的她一直板着脸看上去未免有些严肃。
一时间房间内的气氛又变得压抑了, 似乎谁都没有想打破这种氛围的意思。
顾拟思直视着黎今歌的目光，她的眼中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慌。
“黎姐，我从来都没上过手术台，所以我有点......”
虽然顾拟思没说最后那两个字，但是黎今歌也明白她的意思，这世上难道还有顾拟思害怕的东西？
黎今歌无奈的笑了笑。
“我以为你一直都是女强人的形象，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害怕。”
顾拟思淡淡的笑了笑，对于黎今歌的话她好像并无法反驳，因为这就是事实。
“人都会害怕的东西，就像我最害怕失去。”
黎今歌抿了抿唇，她又看了看顾拟思，可能生病的人都带着一种病态美吧，难以想象明明上一秒还和自己对峙的人，下一秒就已是病歪歪的倒在了这里，世界也真是奇妙。
沉默了片刻，黎今歌又细心的替顾拟思倒了杯水。
“顾拟思，你愿意相信我么？”
温热的水温握在掌心间，在这冷冷清清的病房内显得有些温暖。
黎今歌将水杯放在了桌子上，她看向了顾拟思的侧颜。
顾拟思闻言却有些疑惑，显然她并不懂黎今歌的意思。
“你觉得你值得去相信么？”
顾拟思将话锋一转又转到了黎今歌的身上。
这句话无疑对于黎今歌而言是最扎心的一句话，苍天！她竟然这么问我！太扎心了！
黎今歌故作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
“这句话真的是扎心了！委屈！”
黎今歌委屈巴巴的嘟着嘴，似乎与刚才严肃的她截然不同，看上去也挺可爱的。
顾拟思无奈的笑了笑。
“好了，黎姐就不要开玩笑了。”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那么你就答应手术，总是要尝试的，这一步终究是要迈出去。”
黎今歌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但愿她的卖萌真的能起到一种效果吧，如果要是真的功亏一篑的话，恐怕她也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
“看不出来黎姐还挺自信的。”
黎今歌得意的摊了摊手，说起自信来，她可是一个行家啊。
“那是自然，人都是要有点自信的，当然这也并不是盲目自信。”
顾拟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其实她也只是不想让黎今歌失望罢了。
依着她这个病况，就算是手术了今后恐怕再想拍高难度的武打戏也难了，说不定就连站着的时间都不能太长。
或许真的如黎今歌所说的那样，真的是要尝试的，这一步怎么迈、迈不迈都是要迈出去的，或许结果就是好的呢。
“好，我试试吧......”
听到这句话时，黎今歌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喜，她压根就没想过顾拟思会答应，这么顺利的么？还是顾拟思在哄自己，到了明天又变卦了？
“说好了啊，拉钩钩。”
黎今歌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为了保险起见她伸出了小手指，这可是童年兑现承诺的最好方式了，她可不能放过这个方式！
顾拟思被黎今歌的这个举动逗笑了，都多大的人了还想着这个小孩子的把戏呢。
“黎姐，你还真的是童心未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