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扎她的心呢?
太医很快赶到,看到辰絮的样子也愣了一下。要说作为太医平日里治病倒也常见, 可是这么严重的外伤, 还是女眷, 那就真不多见了。
辰絮伤在肋下,看似凶险,其实并无性命之忧。不过血流了不少,太医刚刚裹好伤口,她就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太医!”景含幽大惊。
“公主, 顺恩郡主是失血过多所致。这会儿血已经止住了,微臣再开个方子,熬些补气养血的药,养上一段日子就没事了。”这太医是个明白人,辰絮伤得蹊跷,不过这可不是他该探究的。
“有劳太医了。”景含幽让尘心安排人跟着太医去取药。
尘心安排了人手,转回来的时候也并未进厢房,只是在门口守着。
景含幽看着床上半点血色都无的辰絮,心里还是无法平静。“为什么你要对自己这么狠?你想折腾我就冲着我来好了,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景含幽抓着她冰冷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你到底要我怎么对你?”
辰絮做了一个梦,梦见易国还在,她被封为镇国公主三年后,终于成功让易国扫清积弊,富国强兵。她看见父皇高兴的笑脸,看到百姓富足的生活。她在飞叶津所学到的本事得以施展,对得起自己的祖国。但是她也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父皇告诉她,她马上就要远嫁和亲。出于她自己的选择,她嫁去了苦寒偏远的庆国,嫁给了那个叫做江云扬的庆国太子。大婚之夜,洞房花烛。当两人肌肤相亲的时候,辰絮却无法克制地推开了江云扬。那一刻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叫做景含幽的女子,只有那个女子才能碰她。
辰絮睁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里已经不是她住了一个多月的厢房,而是景含幽的寝殿。肋下的伤痛随之袭来,让她皱起了眉。
“郡主,您终于醒了!”泠音的声音里透着惊喜。
辰絮扭头看着她,“含幽放了你?”
泠音点头。“柔嘉公主将奴婢和琳琅都放出来照顾您了。”
辰絮点头。“含幽呢?”
“柔嘉公主她……”泠音似乎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说出了答案。“她去了飞叶津书院。”
“她回飞叶津书院了?”辰絮皱起了眉。“她真是自找苦吃。”辰絮放松了身体仰躺在床上,这次自己以身犯险,看来真的让含幽无法抉择了。
飞叶津书院。
江封悯看着飞花小筑门口跪着的景含幽,转头对着掌院道:“你总共就这么两个弟子,就算你向着辰絮也不要对含幽这么严厉啊。”
掌院瞥了她一眼,“我管教自己的弟子,几时要你多嘴?莫非就因为她学了你的摘叶拈花,你就觉得自己与她有半师之谊了吗?”
江封悯明显感觉到掌院的怒气见长,急忙闭了嘴。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又伸着脖子看了院外的景含幽一眼,叹了口气,开口道:“你要管教弟子我不说。可是你也得想想辰絮啊,她现在一个人在历国皇宫里,你这边迟迟不见含幽,这万一辰絮那边出了什么事,连个替她说话的人都没有是不是?”
掌院听了这话,一直板着的脸终于有了一点其他的表情。“你啊,到底还是心疼她。也罢,就看在你的面子上,让她进来。”
江封悯微微一笑,也没起身,对着院子里说了一句:“含幽,你师父肯见你了。”声音并不大,然而院子外的景含幽却听得真真切切。
景含幽闻言急忙起身进了飞花小筑,来到书房外面敲敲门,听见里面有人允许才敢进门。
在飞叶津书院,原本这些女子们最引以为傲的公主家世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能进来这里的,有几个不是公主?是以在这里,无论你是公主,还是郡主,又或者是官家小姐,却都一律平等。世俗的身份在这里是不会被认可的。想学到更多的本事,得到更多人的尊重,完全要靠自己的努力和天赋。
“弟子见过师父。见过江师傅。”景含幽在这里丝毫不敢造次,规规矩矩跪倒在地行大礼。
江封悯刚想让景含幽起来,转头看见掌院又绷起来的小脸,只好噤了声。没有掌院的允许,景含幽不敢起来。
“景含幽,你居然还敢来飞叶津?”掌院微微冷笑,“真当为师舍不得杀你吗?”
景含幽的头垂得更低了。“弟子伤害同门,违背了书院的规矩,甘愿受罚。”景含幽不敢辩解,飞叶津是个极为护短的地方,掌院更是如此。辰絮又是掌院最看重的弟子,自己废了辰絮的武功,无论有多少苦衷,都是犯了师父的忌讳。
掌院的眉梢挑了一下,笑得倾国倾城。“景含幽,你们跟在为师身边学艺十年,为师对你们下了多少苦心你知道吗?结果短短两年你就废了辰絮的武功!为师十年心血尽废,你说要怎么罚你才好啊?”
景含幽浑身一个激灵。掌院最后那微挑的尾音里,真的透着一股子杀气。“师父,弟子……废了师姐的武功,弟子实属无奈!”
掌院半晌没说话,似乎在平息自己的怒气。再开口时,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