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由着她。“气撒了?睡觉可好?”
话音刚落,辰絮已经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景含幽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处,却也霸道地将人抱得死紧。
一道劲风,熄灭了桌上的蜡烛,重回黑暗。
翌日,辰絮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她身边的床已经冷了,想来景含幽早起床出去了。她刚想起身,门外泠音刚好端着水盆进来,见到她要起身,急忙放下水盆道:“郡主您别乱动,当心伤口!”
辰絮也不逞强,任由泠音服侍自己梳洗。“含幽出城了?”
泠音一脸古怪。“柔嘉公主在书房。她说您若醒来就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编理由唬她。”
辰絮瞪大了眼睛,“泠音,我好像真得罪了她。你说我该怎么办?”
泠音苦着脸,“郡主,您和柔嘉公主之间的事,哪有奴婢插嘴的余地。不过您这次真是太胡来了,难怪柔嘉公主怪您。”
“看来这次你也不站我这一边了。”她想摇头,记起自己的伤,只得作罢。
吃了早饭,辰絮是想去书房见景含幽的。可是她终究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她之前中毒刚刚痊愈,身子损耗远远没有补回来,这次又失血过多,稍微一动就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吓得泠音急忙把她按在床上。“我的郡主,您就别吓奴婢了。”
辰絮闭着眼,努力让自己好受一点。“好,我不乱动。你去把我让你藏的东西拿出来,要蓝色的。”
泠音手上动作一顿,“郡主您……”
“别多问,我自有我的主张。别让人发现了,快去。”
待泠音取了她要的东西后就退下了,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发现内殿里多了熟悉的气息,她知道那是景含幽的。
“如果我要陆凌寒的命,这次你还会不会劝我罢手?”景含幽的声音冷静低沉,似乎已经想了很久。
“会。”辰絮睁开眼,看着景含幽眼底的血丝,就知道她这一夜都没睡好。“她是和亲公主,你不能杀她。”
“那你要我怎么做?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直接说吧,不要再用伤害自己的方法逼我就范。你不用如此的,只要你说,我会帮你。”景含幽冷硬的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情感。她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女人,如此而已。可是这个女人有着自己的打算,不肯说,却用着自我伤害的苦rou计一次又一次凌迟着她的心。
辰絮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含幽,你以为昨天的事是我设计的?”
景含幽不置可否。“我只知道,以你的能力,就算没有内力,也不该受这么重的伤。陆凌寒根本不可能在你面前连发两箭,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放水。”
“你说得对。可是你以为我想吗?你说如果我没劝住你,真让你杀了太子妃,皇后娘娘会怎么处置我?”辰絮自嘲一笑,“又会怎么处置我的族人?”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景含幽终于心软了。她之前确实很生气。气陆凌寒的得寸进尺,也气辰絮的自我伤害。她走过来坐在床边,看着辰絮苍白的脸,忍不住伸手去碰。
辰絮偏过头去,避开了她的手。“我担心的远不止这个。你不知道亡国之人的痛楚。若是我一个人,生死又如何?可是我易迦皇族上百人皆是性命,我不能不为他们着想。”辰絮转回头,“你知道这种生不由己,死也不由己的感觉吗?”
景含幽抚摸着辰絮的脸颊,有些烫,看来吃了退热的药效果还是不够明显。“你要我怎么做?”
“放他们走,让他们离开京城。哪怕还在你历国的土地上,至少让他们自由一点。也让我自由一点。”辰絮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
景含幽却毫不犹豫地摇头。“不可能的。辰絮,不仅父皇那里不会答应,就连我,也不会答应。你是我师姐,我清楚你的本事。若是没有你的族人牵制,你会变得不可控制,我不确定你会做出什么事来。”
辰絮定定地看着她,长久的沉默后,她突然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巧的琉璃瓶子。透明的琉璃瓶子里是浅蓝色的ye体,在琉璃的映衬下显得流光溢彩。
景含幽的眸子骤然收缩,她一把抢过琉璃瓶子,藏在了手心里。“你什么意思?”
“飞叶津的□□,从来不会在药效上打折扣。我喝了它,你放我的族人离开京城。如此,你总该放心了。”辰絮说着伸手要去拿景含幽手中的瓶子。被景含幽一把拍开手,将那琉璃瓶子远远地扔出了窗外。
“辰絮,你就是这样逼我吗?”景含幽生气地起身将辰絮压在床上,说出的话都透着心痛和后怕。“血蚕师傅的‘断离’,一旦中了这毒,便是她本人也救不回来。你真的打算为了你的族人,下半辈子都瘫痪在床上吗?”愤怒的话,却是最心痛的控诉。
“我能怎么办?”辰絮拉低景含幽的头,让她看清自己眼底的疲惫。“如果易地而处,你告诉我,你会怎么做?”
能如何呢?景含幽不知道。“我会尽力保护你和你的族人安全。”
辰絮道:“既然如此,昨天的事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