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诗词勾搭她“未婚妻”就成了。而且还是通过“秦易”的手,送这东西勾搭秦易的“未婚妻”,这简直都不止是欺人太甚,这简直就是拿她当傻子吧?还是自己往头上添绿的那种傻子!
小少爷险些气炸,拿着那小笺的手一握,就将那整张纸都捏成了一团。气恼过后,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她又将那张被捏皱的小笺重新展开,递到了文璟晗面前,问她:“你觉得他写得怎么样?”
文璟晗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先是一怔,继而又失笑摇头,随意道:“不过寥寥。”
秦易一听,险些气炸的心情顿时就平复了下来,仿佛炸毛的猫瞬间被安抚顺毛了。她撇撇嘴,重又将那张小笺捏成一团扔了:“我就知道,那家伙惯会装模作样,半点儿真才实学也没有。”
她说完,开始给文璟晗抖周启彦的黑料:“璟晗你是不知道,我那表哥原也是官宦之后,他是想走科举重新做官的,可惜就不是读书那块料。他五岁入学,十二岁开始考童试,结果考到现在还是个白身。不得已,才‘忍辱负重’的跑来我家帮着打理生意的。”
以文璟晗的出身,在京城接触到的青年才俊都是真正的一时人杰,如莫绍轩那般人物,二十岁已是金榜题名独占鳌头了。可就连状元郎莫绍轩都入不得文小姐的眼,那上蹿下跳的周启彦又如何能被文小姐放在眼里?
不过听到秦易用“忍辱负重”这个词,文璟晗还是有些失笑。但笑过之后,她却也没心思继续贬低周启彦,便是揭过了这一件事不提,只道:“他是何等模样的人,我心里大抵也有些计较,你自己清楚便好。我今日来主要还是想说说聘礼的事儿……”
结果没等文璟晗说完,秦易便十分大气的摆了摆手道:“这个你看着办就是了,我家如今虽然乱,也不会缺了聘礼那点儿钱的。更何况将来你那些嫁妆也要送去我家的,你只管按着心意置办就是了,花多少钱都没关系的。”说完又补了句:“你我这辈子大抵也就成一次婚,办得热闹些才好。”
秦易知道,文璟晗心里对于钱财之事还是有些计较的,因为她觉得这场婚事只是各取所需的权宜之计,便不想太占她便宜,如今花的钱将来许还要用嫁妆还她。可是秦易却觉得,她白得了个媳妇儿,文小姐还是这般优秀的人,这婚事无论花多少银子她都是赚了的!
文璟晗不知道秦易心里的那点儿小心思,却看出她说得情真意切,并不是客气。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心里倒是真盘算起自己的嫁妆能有几何了。
秦易见她没在意,抬手将锦盒里那墨又取了出来,然后偷偷一扬手扔到花园里去了,末了还拿帕子擦了擦手,似乎十分嫌弃。
……
正事说完,闲话几句,文璟晗记挂着聘礼准备的一些琐事,便是打算离开了。秦易却不舍得她走,正准备开口挽留,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抹白色的身影缓步而来。
秦易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文璟晗注意到了她神色变化,于是问道:“怎么了?”
闻言,秦易的嘴角动了动,然而根本没等她回答,文璟晗便听到凉亭外传来了心涟的声音:“云烟姑娘,你怎么过来了?!”
文璟晗闻声回头,果然见着一袭白衣的云烟不知何时到了凉亭外。她看上去似乎是想过来寻她们的,可半路却是被心涟拦下了——之前那般流言蜚语,府中之人自然也都知道云烟和她们未来姑爷的那点儿风流韵事,心涟又怎么会让她这时候进凉亭给自家小姐添堵。
说来也是秦易之前将态度摆得分明,文府的下人有眼力也有分寸,否则以云烟那般身份入了文府,又哪里还会有好果子吃?!只是如今凉亭里的两人看见她也有些无措,秦易是怕暴露身份想躲,文璟晗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么个爱慕“秦易”的人。
云烟却似比凉亭中的两人更淡定些,她镇定自若的对拦路的心涟道:“心涟姑娘,我今次前来,是有事想求见小姐。”
心涟和心漪都不信,因为若是要见小姐的话哪天不能见,偏就要寻这未来姑爷在的时候?于是心漪也不客气了,直言道:“小姐这会儿有事,云烟姑娘若是要见小姐的话,晚些时候直接去墨韵阁吧。”
其实云烟入府时也只是舞姬的身份,并不比寻常的丫鬟高贵多少,甚至也比不上心涟心漪这等主子身边的大丫鬟。只是自家小姐也不知怎么想的,明明对这人防备得紧,却又似乎不愿她受了委屈,时不时就要开口关照几分,闹得府里的人现在也弄不清到底该如何对她。
云烟却是没再说话了,她抬眸往凉亭里看了过来,那一双秋水明眸却是正好对上了文璟晗看过去的目光。四目相对间……有些尴尬。
文璟晗很快收回了目光,她看向了一旁苦着脸的秦易,低声问道:“说起来,若是我们俩成婚,云烟你打算怎么办?”
秦易的脸顿时更苦了,她有些烦躁的扭头看了一眼被拦在外面的云烟,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啊。”她说完,偷偷看了一眼文璟晗的脸色,又小心道:“就把她留在你家怎么样?”
文璟晗简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