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会这般说。不过有了这番保证, 无论是文丞相还是文家的两位哥哥,看着文璟晗的目光霎时间都变得亲切了许多。文家大哥还拍了拍文璟晗的肩膀,说道:“妹夫,你这句话我们听到了,也记下了,来日可莫要食言!”
亲爹变成了岳父,亲哥变成了舅哥,还被这般再三叮嘱,那滋味儿也是一言难尽了。
好在也就这么片刻的功夫,身穿大红嫁衣的秦易便被迎了出来。她头上盖着红色的盖头,将脸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半分也窥不见。可是文璟晗看着那熟悉的身形,仍旧觉得一阵恍惚……
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穿上嫁衣的。可现在,那鲜艳华丽的嫁衣穿在她身上,又不在她身上。恍惚间如在梦中,尽是不真实感。
文家二哥见她盯着新娘的身影愣在了原地,还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打趣道:“怎么,小妹这盖头还没揭,妹夫就看得移不开眼了?”
这打趣放在文璟晗和秦易身上着实有些古怪,不过听到自家二哥这话之后不知为何,文璟晗竟真的有那么些不自在。秦易原本生得又白,脸上浮现的些许红晕瞬间就被众人看得清楚明白,于是起哄打趣的声音顿时就响成了一片。
要说文璟晗今日心情复杂,穿着嫁衣盖着盖头的秦易也不必她好上多少。
至少在懵懵懂懂不知情爱的年纪里,文小姐也是憧憬过自己一身嫁衣,嫁予良人的。而对于秦易来说,这些就是彻底的不存在了。她没想过娶妻,更没想过嫁人,所以当她今早打完盹发现梳妆完毕,身着嫁衣站在梳妆镜前时,是真觉得陌生又不可思议。
好在想到今日迎亲的人是文璟晗,秦易那一颗别扭又忐忑的心,终究还是渐渐地安稳了下来。甚至听到外间的热闹,闻得众人起哄,知道那人近在眼前时,心里渐渐地又生出些喜悦和向往来……
这就是寻常姑娘家嫁人时的感受吗?可真奇怪!而且她们成亲,明明只是假凤虚凰的权宜之计罢了,那为什么要喜悦,又为什么要向往?
秦易有些想不明白,就这么晕晕乎乎的被人迎上了轿子,然后就在热闹的喜乐声中被抬了起来,绕城一圈儿。其间小少爷自然也不是那么老实,她在轿子里偷偷掀开了盖头,然后将红色的轿帘拉开了一条缝,视线穿过迎亲队伍里的不少人,落在了前方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红色背影上。
对于自己的背影,秦易也并不是那么熟悉,但她知道自己本是女儿身,身子看起来很是单薄。可此时此刻看着前面马背上那挺直的背影,不知为何,竟是觉得万分可靠。
她到底还是成亲了,对象是文小姐的话,其实也还好吧?
……
招摇过市般的绕城一周,喜钱喜糖撒出去不知多少,迎亲的队伍终于还是在吉时前回到了秦宅。
文璟晗晌午带着队伍出门迎亲,等到把人迎回秦家,时间都已经是下午了。好在这并不会耽搁什么,婚礼,昏礼,本就是在黄昏之时方才成礼。
落轿进门,又是一番规矩重重,秦易本不喜这些繁文缛节,是记不下来这许多规矩的。但好在有喜娘跟在身侧,每一步该行的礼仪都小声提点着,倒是没有出过半点儿差错。
等重新踏进自家大门,站在自家正厅大堂上,盖着盖头的秦易也是长长的舒出口气。
文璟晗本和秦易并肩而入,似乎听到了,微微侧头看了过来,然后小声的问了句:“累了吗?”
礼还未行,不过秦易却已经觉得自己和身边这人亲近了许多,闻言便也没有矫情,亦是小声的回了句:“从天没亮折腾到现在,我脖子都要折了。”
文璟晗听着秦易这小小的抱怨,不禁弯了弯唇角,安慰道:“没关系,很快就好了。”
这是安慰,也是实话,因为当两人在大堂中站定后,司仪很快就扬声宣布吉时已到——婚礼这天,每时每刻都是被算计好了的,新人也是踩着点到的大堂。
拜过天地,便是夫妻,哪怕假凤虚凰也是一辈子交托。
大堂正中的两个新人无端的紧张了起来,旁人或许看出来了,或许没看出来,不过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在这时候不识趣的煞风景。
拜过天地,再是高堂,最后夫妻对拜时外面似乎突然多了些吵闹,不过等到文璟晗扭头看去时,外间已是一片风平浪静,什么也没看见。
三拜之后,便是礼成,新郎和新娘都被送去了新房。
自然,新房里还有一番礼仪要行,跟去看热闹的人不少。不过多是些相熟的年轻人了,年长些的,亦或者为攀附交情来的,便都留在了正厅里,与文丞相道贺攀谈起来。
秦易被喜娘先一步领进了新房,文璟晗跟在后面,被一群看热闹的人簇拥着。
有之前跟着文璟晗去文府迎亲的男伴这时候便出言打趣道:“新郎官这时候倒是不紧不慢了,之前第一看见新娘子却是看傻了眼。怎么,这会儿不急着去掀盖头一睹真容了?!”
文璟晗笑笑,这回没有红脸,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到了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