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压低的声音里透着股兴奋:“少爷,这回您要亲自动手吗?”
文璟晗和秦安正跟着几个家丁往巷子深处走, 闻言脚步几不可察的顿了一下, 声音倒是依旧平静:“不必,你们动手就是,先简单搜一下身, 别把我要的东西弄坏了。”
秦安便“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少爷放心, 咱们知道的, 少夫人的东西, 自然不能坏了。”
文璟晗没有反驳,说话间一众人也已经到了小巷深处。拖着人的家丁把三个人往地上一扔,手上空着的家丁之前就已经快步将这小巷查看了一圈儿,已经确定没人也不会有人经过了。
秦安第一个上前,果然如文璟晗所言先把头套麻袋的吴涛简单搜了一下身。因为秦易丢的金香囊是金子做的, 所以一阵摸索过后,秦安便把吴涛身上所有摸着硬的东西都掏了出来。然而不过一个钱袋,两块玉佩,再加一些乱七八糟的佩饰罢了,根本没见着金香囊的影子。
吴涛之前喝醉了酒,这会儿估摸着是被吓醒了,可惜之前就被秦家家丁眼疾手快的堵了嘴,这会儿威嚷嚷是不可能了,便只能呜呜咽咽的挣扎哼唧着。
秦安搜完之后顺便踹了一脚,然后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文璟晗看,同时压低了声音说道:“少爷,好像没有啊。”
文璟晗听了当即皱眉,伸手接过秦安手里的物件仔细看了一遍,果真没发现金香囊的踪迹。她不信会有如此巧合的事,便是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下午时吴涛说要送紫嫣东西,这才去的多宝阁,他要夺金香囊也是一副准备夺来送给紫嫣的架势,会不会在金香囊到手之后,直接就送给那紫嫣了?!
这样一想,文璟晗顿时觉得一股怒火直蹿脑门。
恰在这时,秦安见着文璟晗许久没说话,也拿不准目前的状况了,不由得小声问了一句:“少爷,现在怎么办,这人还处置吗?”换句话说,这人还打吗?
文璟晗恰在气头上,也还记得上一回秦安的旧仇,便冷了声音说道:“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秦安一听就高兴了,也不顾的自己少爷未能得偿所愿,扭头回去抬脚就踹。有他带头,其他人自然也不甘示弱,三四个人围着吴涛拳打脚踢,另外几个凑不到跟前的,顺手也将吴涛的两个小厮收拾了一顿,巷子里的呜咽声中顿时添了两分痛苦,三分惨烈。
打人的都是老手,也知道吴涛的身份,下手自有分寸。文璟晗并不担心真把人打出个好歹来,只要不像之前秦安说的那样将人扒光了扔巷子里冻一晚,今天这一出不过皮rou之苦罢了。
饶是如此,文璟晗也有些不适的偏转过了头。不是因为听不得那模糊的哀嚎,而是因为在眼睛适应了这一片黑暗之后,她隐约能看见秦安打人时脸上露出的狰狞狠戾——这样的秦安让文璟晗觉得陌生,也让文璟晗想起了偶然在秦易眼中看到过的那些狠戾。
如果平日里嬉皮笑脸的秦安都有这么狰狞狠戾的模样,那么和秦安一同长大,又是秦安主子的秦易,是不是也有这般暴戾狰狞的时候呢?
这样想着,可文璟晗的脑海里浮现的却还是小少爷下午时哭唧唧的可怜模样……
夜色里,文小姐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似乎开始变得奇怪了。
……
秦安和几个家丁结结实实的把人揍了一顿,打到后来连呜咽声都没有了,被套了麻袋的吴涛跟死狗一样躺在了小巷冰凉的地上。
许是不死心,也许是单纯的报复,秦安最后还是把吴涛扒光了,就给留了条裤衩。
所有的衣服和口袋都被重新搜了一遍,这一回搜出了几张银票,还有一条女人送的手帕,可却依然没有寻到那金香囊的踪影,秦安和文璟晗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
秦安报了仇自然心情舒爽,但却不太敢看文璟晗的脸色。转念又想起今日之事并非自己提议,找错人也怪不到自己头上,当下心里添了两分底气,便低声问道:“少爷,咱们今晚上算是白忙活了一场,接下来怎么办,还要找吗?”
文璟晗目光下移,在一片黑暗中瞥见了地上白花花的一摊,旋即又移开目光皱了皱眉,同样压低了声量说道:“晚些时候,你去一趟百花楼找紫嫣,看看香囊是不是在她那里。”
秦安一听就了然了,当即便点点头算是应下了。因为是套麻袋的现场,所有人几乎都没怎么出声,秦安得了吩咐之后心里也有了成算,便又冲着家丁们一挥手。
众人打起人来是老手,收拾起残局也不遑多让——被扒掉的衣服自然没人再费心给吴涛穿上,倒是从他身上扒出的银子众人分了分,然后家丁里分出了几个人,拖着摊在地上的三人便往来路去了,看样子是打算找个人多的地方,再把他们丢出去!
文璟晗已经可以想见明早洛城之内会传出何等流言了,她心头些微不适,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直到吴涛和他的两个小厮被拖走,方才扭头问秦安道:“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并非同情吴涛,而是看着秦家这些人熟练的动作让文小姐心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