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黑夜里,床榻上,两人仍旧盖着自己的被子,肩并肩的躺着,和往常无异。不过今晚注定两人都难以入眠,所以许久之后,秦易再次挨挨蹭蹭靠过来时,文璟晗的身子轻微的动了一下,两人最终也没能如往常一般凑在一处,只这般不远不近的挨着。
……
一夜心事重重,无论是秦易还是文璟晗,差不多都是天明时分才真正睡着。
入睡得迟,醒得自然也就迟了,再加上昨晚心漪得了一个“滚”字,这一早晨也没有人再敢上前来叫门,于是两人晨间去主院请安的惯例自然也就被打破了。
且不提女儿今早没来主院请安,秦夫人心中的忐忑,文璟晗和秦易一觉睡醒时却已经是中午了。饶是如此,两人起床时的状态也算不上好,脸带倦容眼底泛青不说,脑袋还昏沉得厉害。
起床更衣,洗漱梳妆,待饭菜上桌已是午膳。
文璟晗没什么胃口,随便用了些便放下了碗筷,一抬眼正看见心涟和心漪满脸担忧的模样。她有些不明所以,今日头脑昏沉也不想猜,便不予理会直接问道:“今日家中可有什么事发生?”
回话的也不是心涟和心漪,因为这两人总是守在秦易身边,寻常也不出院子。另一个丫鬟上前回道:“回少爷的话,今早宅子里一片平静,并无什么异常。只有夫人巳时中的时候让人来问过一回,奴婢回了话说少爷少夫人今早身子不适,未能前去请安。”
少年夫妻晚上折腾狠了,早朝起不来请安并不算什么稀奇事,丫鬟这样的应对也没有什么错。可文璟晗的脸色却是瞬间沉了下来,就连还在用膳的秦易也停下了筷子。
回话的丫鬟不明所以,见着两位主子相继变了脸,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面上露出些慌张。
文璟晗却摆了摆手,并没有斥责什么,反倒遣退了身旁伺候的众人。可是等人都走光了,她沉着脸却也没有说话,还是秦易在旁捏着筷子,小心翼翼的开了口:“璟晗,你说阿娘是什么意思,她真的,真的选了周启彦吗?!”
因为半夜里的那一番折腾,秦易中午起来时还是蔫蔫的,也忘了昨天发生的那些事。直到文璟晗开口去问,丫鬟回了话,她这才想起了昨晚就寝时文璟晗的那番话,紧接着心里就是一咯噔。那瞬间生起的慌张并不比昨晚偷亲被抓时少,甚至更添了一抹心寒。
文璟晗自然看出了秦易的心慌,又抬手摸了摸秦易的头,安抚道:“没事,有我在。”
短短五个字,在此时却莫名让人心安,秦易眨了眨眼睛,将涌上来的那点儿泪意又逼了回去。她抬手就将手里的筷子拍在了桌案上,然后决然道:“走,咱们现在就去主院看看。你昨日已经那般说了,若阿娘真舍不得周启彦,那咱们就搬出去!”
昨晚话都说到那份儿上了,秦夫人若还执迷不悟,她们也是没法子了。
文璟晗其实不想让秦易和秦夫人母女俩闹到这般地步,她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秦易吃到一半的饭,问她:“不吃完饭再去?”
秦易摇摇头,拉起文璟晗就往外走:“咱们先去主院,不然我也吃不下了。”
没奈何,文璟晗还是跟着秦易走了,不过出门之前文璟晗拉住了秦易,从怀中取出手帕替她擦了擦唇上沾染的油渍,这才带着人出了秋水居往主院而去。
意外的,秦夫人见着两人来了还挺高兴,甚至亲自迎了上来,关切的问道:“阿易,今晨你怎的没来?丫鬟说你身子不适,可是真的?若是真有什么不妥,就请徐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秦夫人过分的热情让两人有些迷,她们本是做好了被放弃的打算而来的,谁知秦夫人竟是这般情态。可转念一想,她们又都明白了,秦夫人此举无非是不愿选择,想要将昨晚的事揭过罢了。
这样的发现让两人都有些气闷,不过秦易之前凉透了的心到底回暖了些,好歹亲娘还没放弃她不是?想了想,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文璟晗,她也不打算插嘴这事儿了。
文璟晗之前见过秦易伤心,更何况此时当着外人的面儿也不好再直接提昨晚之事。所以沉默了一下,她说道:“阿娘放心,我无碍,只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罢了。今日请安来晚了,正好也有些事想与阿娘说说。”
秦夫人见她没提赶周启彦的事,也是偷偷松了口气,她倒也不全是舍不得侄儿,只是就她那软性子,也实在做不出赶人出门的事情来。今早为此纠结了一早晨,女儿也没来请安,她心慌又忐忑,几次想开口让人把周启彦赶出秦宅,可想想到底是自家侄儿,这么做也太不给人脸面了,于是犹豫不决。
此刻见文璟晗没提旧事,秦夫人还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于是脸上也带出了些放松的喜色,问道:“身子没事就好,阿易你有什么事便与阿娘直说吧。”
秦夫人要她直说,文璟晗也就真直说了,她道:“过两日便是岳父五十寿辰,璟晗是岳父唯一的女儿,两位舅兄又远在京城不一定能赶回来。如此,我想着让璟晗能多陪陪岳父岳母,这便打算和她一起搬去隔壁文府住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