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张管事等人面前讨得好去。她想逼他们着急,逼着他们露出更多的破绽,可这些老狐狸却是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除非她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否则想要轻易处置了他们便是不易。
面对如此境况,文璟晗试探过后选择了磨,选择了等,算是将自己放在了被动的位置上见招拆招。可文福却不同,他在文璟晗讲解完秦家的境况,又动用了文府的人脉调查一番之后,便是直接出手了。
秦家的这些糟心事,对于秦易,乃至于文璟晗来说,都是一桩麻烦。因为她们接触的格局有限,手段也不够,但若是放在文丞相那等人物眼里,就真是小儿科一样的事情了。
当然,换做文福,也是一样。
从十二月初五开始,张管事等人便发现事情开始变得有些不对。这些日子他们依然抱着团,依然没有放松对秦家的警惕,依然三不五时就聚在一起,然而在一个多月的风平浪静之后,再聚首时十二个人却已经少了三人在座。
郝管事Yin沉着脸,神态之间满是焦躁:“肯定是小少爷动的手,否则哪有这么巧的事?短短半个月时间,成管事的儿子输光了家产,朱管事的马车在大街上撞死了人,方管事更是直接被阁楼上的花盆砸得头破血流昏迷不醒。再这样下去,就该轮到我们了!”
张管事的脸色也相当难看,却是实话实说道:“那你觉得,这些都能是小少爷的手段?”
郝管事闻言顿时哑然,他是脾气暴躁,却不是个蠢的。秦易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这些管事看着长大,心里自然还是有些数的。要说小少爷浪子回头,在少夫人的帮助下开始整顿家业他们信,要说小少爷突然心狠手辣不把人命当回事,他们却是不信的,至少现在不信。
于管事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自从周启彦月前被赶出秦家,秦家的这些管事便再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偏是只有他,有把柄落在了那人手里,无法摆脱不说还被再三威胁,闹得他这些日子简直心力交瘁。眼下又出了这等事,他也懒得想了,就问张管事道:“不是小少爷的手段,那依张管事所见,该当如何?”
郝管事当即点头附和道:“就是,若不是小少爷,难道这三桩事凑在一处都是巧合?”
张管事瞥了他们二人一眼,神情却是越发凝重起来:“你们莫不是忘了,如今小少爷的靠山是谁,秦家背后的又是谁?”
这话一出口,在座的管事尽皆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个他们不敢相信更不想相信的答案呼之欲出——文家,在小少爷和少夫人折腾了两个月后,文家终于还是出手了!
念及此,哪怕是当初叫嚣得最厉害的郝管事也在一瞬间面如土色。
……
秦家的管事们找不到背后之人出手的痕迹,只能靠猜的面前判断。文璟晗同样没看出痕迹,却能肯定这一切都是文福的手段。她突然有些害怕,因为文福的手段太直接也太血腥了,这般冷酷狠厉的文福和她印象中的福叔简直不是一个人。
没敢让秦易知道这些,文璟晗私下又找了文福来谈话。
坐在书案后面,文璟晗双手交握捏得有些紧,她抬头看想文福的目光里满是郑重:“福叔,这样的事今后还是别再做了。”
文福站在文璟晗对面,目光在文璟晗交握的双手上一扫而过,他语气平淡:“哪样的事?”
文璟晗抿了抿唇,不是很想提那些血腥,可看着文福平静的模样,还是说道:“牵扯上人命的事,我不想再听见了。”她说完,顿了顿又道:“秦家失去的只是银子,想要拿回来的也只是银子。”
文福依然不动声色,听完却道:“那姑爷可知道被撞死的是什么人?”(请加君羊:壹壹零捌壹柒玖伍壹)
文璟晗一愣,旋即老实摇头道:“不知。”
文福便说道:“那人是个地痞,十五岁烂赌,气死了爹娘。十七岁毒死大哥,霸占了家产还把嫂嫂侄女一起卖去了勾栏院。十八岁开始拐卖女人孩子,尽是往青楼和小倌馆里送,害过多少人我也不知道。到现在他二十五岁,姑爷您猜他又做了些什么?”
文璟晗从未听说过这种人这种事,脸色一时间有些发白。可听完文福的话后她垂下眸子想了想,还是固执道:“不必猜,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可他不该死在咱们手里,福叔既知道这些,便该把他送官的。”
文福听她说完又盯着她看了半晌,却是叹了口气,道了句:“妇人之仁。”
文璟晗很是听不惯这话,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直接反驳。她沉yin了片刻,突然道:“福叔,这里不是京城了,不是一招棋错就会连累满门的时候。有些事,咱们不必那么急,也不必做得那么绝。”
许是听到她提起京城,文福怔忪了下,旋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是给了个让文璟晗满意的答案:“姑爷既然看不惯,那今后便算了吧。”
真正的敲山震虎,文福觉得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不过是等而已。
文璟晗见他答应也是松了口气,她是不赞同文福行事的狠厉,却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手段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