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后退,却不防背后便是床榻,退无可退,腿弯磕在床沿上,身体就势仰躺在了床榻上,不由得惊呼一声。
宇文克俭得意地哈哈一笑,欺身上前,一手扣住沐漪寒的腰肢,一手撑在她的身侧,“沐姑娘这般迫不及待了?你放心,小爷顾忌着你的身子骨儿,会好生疼爱你的……”
“你无耻!”沐漪寒扬手抽向他的脸颊。
却被宇文克俭劈手攥住了手掌,眯缝着的眼角射出危险的光芒,“沐姑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敢骂小爷我无耻?你干得就是世间最无耻的贱业!这副身子就是千人枕万人上的!装什么贞洁烈女!”
沐漪寒想大喊“救命”,却情知此时此地无人救得了自己。她又听到宇文克俭所说的话,更是气苦,悲从中来。
宇文克俭压制着沐漪寒的身体,突见她眼角淌下泪水来,心里顿感烦躁,懊恼道:“你哭什么?难道从了小爷就让你这么不堪了?”
沐漪寒泪流满面,倔强地咬着嘴唇别过头,看都不看他。
宇文克俭心里更烦,“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惦记着我大哥!哼!别打量我是傻子,当年你搭台子招入幕之宾,那贵人是谁,别以为我不知道!”
沐漪寒闻言,心头更是慌乱,忍不住扭过脸看着他。
“呵!你果然在意我大哥,只要提到他,你就这副担心的样子,”宇文克俭自嘲一笑,“他当年是不是包了你的身子?从此以后,大周就没人敢多动你一手指头了?我那时候年纪小,却也懂事了!”
沐漪寒听到这话头儿,纵然身体不得自由,心神也是一松。
宇文克俭犹自神经质地絮絮着:“他是嫡出,他是相王世子,他是我大哥,他从一出生就注定事事压在我头上!父王什么大事都只同他商量,连皇帝都亲近他,信重他,让他领着兵部的职衔……可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别说什么相王世子,就算他是相王又怎样!我将来……哼!这天下都是我的!”
他几近癫狂地嘶吼着,沐漪寒被他攥疼了手腕,痛得紧皱眉头。
“漪寒!漪寒你只要跟了我,以后我得了天下,封你做贵妃!不!封你做皇后!只要你跟了我……”宇文克俭越说越癫狂,两只眼睛几乎充血。
沐漪寒听得胆战心惊,眼看那张扭曲的面孔就要俯身而下,她紧闭双眼,咬紧牙关,想着可能要受到的屈辱,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砰——
压抑在身体上方的黑暗,伴着一声闷响消失不见了。
沐漪寒诧异地睁眼,只见宇文克俭趴在地上,布衣老者绷着一张脸,背着手站在自己的面前。
“于总管!”自从在尊主手下做事时起,沐漪寒第一次对这位于总管心生感激。
宇文克俭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张俊脸上一块青一块紫,身上的崭新红袍也不复鲜亮。
“你敢打我!”他怒指着于总管的脸。
于总管根本不在乎他,睨着他,沉声道:“你做的事,该打!”
“你……”宇文克俭恨恨的,“你不过就是我家的奴才!谁给你的权力敢这么嚣张!”
听到“奴才”两个字,于总管双眼一眯,迸射出一道寒光。
宇文克俭没来由地一哆嗦,那一瞬,他觉得那道寒光里,有杀气。
“都是替尊主做事的,二公子别忒抬高了自己的身份!”于总管冷道。
宇文克俭揉着脸颊上的青紫,疼得直龇牙,不服气道:“为尊主做事?哼!将来这天下都是……”
“二公子最好谨言慎行!”于总管截住他的话头儿,“将来如何,那是将来的事,现在的天下,还是宇文睿的天下!”
宇文克俭被噎住,不甘心地盯紧沐漪寒,可下一瞬,于总管就挡住了他的视线,宇文克俭竟是没看清他身形如何动作的。
“二公子最好也别打沐姑娘的主意,不然,尊主那里不好交代。”
宇文克俭难以置信地盯紧于总管,“她……”
“她是尊主一步重要的棋子,不是二公子可以动的。”于总管不屑地看着他。
沐漪寒听到“棋子”两个字,心中顿感悲凉。
宇文克俭拧着眉头,“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于总管鼻孔中哼了一声:“和二公子说过了,别忒高抬了自己!你现在可是连相王世子都不是……”
宇文克俭恨得牙根痒痒,“你敢打我,此事我要向尊主秉明!”
于总管却是一副闲庭信步的悠然,“二公子最好别自找麻烦,尊主若是知道你打起沐姑娘的主意,怕是大事不好的……是你。”
宇文克俭一口怒气憋在胸口,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我的护卫呢?”
“你说那俩小子啊?”于总管遥遥一指门口,“外面,一个脱臼,一个胳膊折了,趴在门口哼唧呢!”
“老东西!咱们走着瞧!”宇文克俭丢下一句狠话,愤愤地摔门走了。
“一代不如一代啊……”于总管凝着那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