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若是杨烈被杀死,便以护卫东宫为名拥兵入宫。咱们的信鸽到时,少尊早已经得手了。”
老者捻须,点头道:“那刺客是什么来路?可查到了?”
于总管道:“尚不知其身份,但可以确定的是,刺客是一名女子。”
“女子?”老者微一沉yin,“杨烈死后,刺客如何了?”
“杨烈寝殿中刚一出事,就有内廷侍卫冲进去护卫,御林军也随后被调来,围住了那个刺客。但据少尊手下的眼线说,那刺客最后被一个白衣女子抢走了,生死未卜。”
“白衣女子?”老者凝眉,“哪里来的白衣女子?”
“属下不知,正在着人调查。少尊传信说,请尊主莫忧心,如今郑国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老者这才欣慰道:“庆儿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再也不复当年的莽撞懵懂了。哎!已经多少年没见了……”
“尊主何须伤感?如今,郑国江山尽在少尊股掌间,这天下迟早也是尊主您的……到时候,尊主自然能见到少尊了。属下想,这一天不会很远的。”
老者闻言,嘴角浮上一抹苦涩的笑意:“不敢奢望那一天了!不过就是拖着这具残躯,拼尽全力支撑罢了!若非有如意的丹药,本座怕也早就……可是,辅尧,本座不甘心啊!宇文宁当年杀我全家老小,要不是叔父尚存着一念之仁,用个不知来路的婴孩儿换下了我,我全家的大仇岂不就此淹没于尘埃!”
他越说越是激动,忍不住急咳起来。
于辅尧大惊,忙上前轻捶老者的后背,又缓缓地将自己的真气送入老者的体内。老者这才渐渐平复了。
“尊主,您可要保重身体!”于辅尧微带哽咽,“属下追随您几十年,不求如何如何荣华富贵,只求您能安然,大仇终有一天能报!”
老者缓缓吐出胸中的浊气,哑着声音道:“每月的例药也用得差不多了吧?”
“是。属下这就去找如意姑娘取药。”
老者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去吧。”
不知为何,于辅尧心虚地转走目光,不敢同老者对视,躬身施礼躲过老者的注视,转身向暗室深处走去。
老者盯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座暗室,也不知有多深。每走过一段,走廊两边就有荷刀的卫士昂然站立。于辅尧一路行来,所过之处,便有卫士躬身施礼。
“见过左使!”
于辅尧面无表情地挥挥手,目不斜视大踏步向前。
约莫走了一刻钟,眼前的光亮突地鲜明起来。且那光亮扑簌簌的,忽而极是耀眼,忽而又些微暗淡下来。
于辅尧转过一道石门,一丛灼热的气息随即铺面而来,饶是他武功修为颇深,也觉呼吸为之一滞。
他顾不得喷薄的热气,急走几步,靠近了那个呆坐在石凳上的单薄背影。
“如意姑娘……”他轻声地唤了句,唯恐惊扰了梦中人一般。
石凳之上的人正对着一只三尺多高的铜制丹炉,丹炉里火光烈烈,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也同时散发着灼热、滞闷的气息。那人却似浑不知热似的,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丹炉内的变化,连那耀眼的光亮刺痛双眼,都全不在意。
于辅尧的心口绞痛一瞬,又大了些声音:“如意姑娘?”
直到唤了三四声,那衣衫单薄、身形瘦削的女子才木讷地慢慢转过头来。只是不知为何,动作间极不灵活,脖颈倒像是生了锈的铜轴。
她身上穿着最普通不过的青布单衣,面色因为经年的不见日光而苍白无血色,容颜清丽,并不显十分的苍老,只是满头皆是银发,就连一对秀眉也是苍然之色。
她眼中的神魂,仿佛全被抽走了,呆滞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于辅尧的脸上,似乎只有“如意”两个字能够唤起她的反应。
于辅尧蹲下|身,对着她温和笑着,徐徐展开掌心。那里,安静地躺着几枚散发着淡淡甜香的酥糖。
“酥糖,给你的。”
如意滑了一眼酥糖,依旧是面无表情地转走了目光,定在了于辅尧的脸上。
于辅尧暗自叹息,面上却依旧轻笑着:“这个很好吃,如意姑娘,你尝尝!”
如意却浑不搭理他的话语,嘴唇轻启,发出的声音一如她此刻的人,单调,涩然:“药,炼好了。”
于辅尧掌心一抖,几块酥糖险些掉落在尘埃。他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下胸口的酸涩感,轻声道:“好。尊主命我来取这月的例药。”
如意的眸光再没落在他的身上,转过脸去,继续痴痴地盯着丹炉,仿佛时光已经永远停留在了这一刻。
于辅尧收起旁边桌上的几只小瓷瓶子,仍是忍不住看着如意的侧脸。终究只能默默叹息,将几枚酥糖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如意姑娘,我……我走了。”
如意却毫无反应,当他空气一般。
于辅尧最后看了一眼全心专注于丹炉的单薄女子,一狠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