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吉祥塞到他怀里?”
景砚莞尔,道:“或许这事不怪皇帝。逸王的言语、行为多有怪异,皇帝发现了吗?”
宇文睿挑眉,“阿嫂也发现了?”
景砚点头道:“不过,究竟怪异在何处,哀家一时也想不明白。”
宇文睿不禁蹙着眉,细思宇文达之前的一言一行。
景砚心疼她,恐怕她多伤心神牵扯了身上的伤,又劝道:“先不想这些。下雪了,这祺云殿里冷得紧,还是先回寝宫去吧。”
“阿嫂冷了?”宇文睿急问。
“不是哀家,是怕你带着伤……”景砚说着,恰对上宇文睿熠熠的目光,不自然地撇过脸去,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宇文睿大喇喇地翻过书案,紧走到景砚面前,歪着头,调皮地看着她,“阿嫂心疼我?”
同时,还拉过景砚的手,合在自己的掌中。
景砚一羞,极想甩开她的手,又深恐扯痛她的伤口,只能侧头看着窗棂外的飘雪,脸颊泛上莫名的红晕。
一时间,气氛突变。
宇文睿盯着景砚微赧的侧脸,心尖上一痒,继而浑身都觉得痒了起来。她极想对景砚亲近,再亲近些,又怕唐突了她——
宇文睿虽然开蒙晚,但到底也算是幼承庭训,她性子再跳脱,也是随着御书房的师父一本本正统书读过来的。她不再是个小孩子了,祺云殿是议政之所,并不是后宫寝殿,在这里做什么亲昵之举,她怕,怕阿嫂会难以接受。
然而,越是在这样的地方,宇文睿的心里越觉得痒得厉害。
禁忌,是不是只有被打破,才让人更觉得刺激?才更可以证明什么?
宇文睿再次蠢蠢欲动,她又向景砚凑近了些。
景砚觉察出来她靠近的热度,下意识地后撤,却被宇文睿厚着面皮扯紧。
“阿嫂看外面的大雪,又是一年过去了。”
景砚凝着雪色,默然不语。
宇文睿轻笑,道:“犹记得当年,阿嫂亲自接我入宫,我还悄悄埋怨阿嫂害得我不能做大侠了呢……”
景砚闻言,嘴角不由得也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可这世间事,就是这般难料,”宇文睿偏头看着景砚,深情道,“时过境迁,谁料我竟对阿嫂……呵,‘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古人诚不欺我!”
不成想,景砚却勃然变色,惊道:“无忧,大事不好!”
第129章 情思
“无忧,大事不好!”
“怎么了?”宇文睿突见景砚的脸庞倏忽变了颜色,之前的所有旖旎氛围登时荡然无存,心里也是一惊。
景砚盯着她,没说话,眼中划过一丝困惑,秀眉微蹙。
宇文睿更急,忙拉过她,让她正对着自己,努力地在她的脸上搜寻异样的神色:“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说着,右掌摩挲过她的后背,覆在她的后心上,打算输真气给她。
景砚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道:“不是哀家,是逸王。”
宇文睿瞪大眼睛,“阿嫂想明白逸王怪异在何处了?”
景砚的眉头依旧蹙着:“没有。不过,你方才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哀家猛然忆起逸王之前那句话了。”
“阿嫂是说……”
景砚缓缓与宇文睿对视,两个人异口同声:“福寿之祸,臣欣然也。”
宇文睿顾不得欢喜于同景砚的心有灵犀,急问道:“这话说得确实古怪,可达皇兄到底是什么意思?”
景砚的目光深沉,似是在极力思索:“当时,逸王是对你我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不错,达皇兄是在行了礼之后,说的那句话。”
“可这不是在大典之上,他也不是初次面圣,更不是祭奠时跪拜祖宗,何至于行此大礼?”
宇文睿点头道:“我也困惑于此。便是日常的上朝,我嫌那些繁文缛节啰嗦麻烦,早令礼部改了。何况,当时的情景,连上朝都不算,不过是寻常的君臣议政。”
“是啊,他是宗室子弟,又是郡王的身份,不至于如此……”景砚喃着,突地豁然,提高声音道,“伏寿!是伏寿!”
宇文睿不解地看着她:“福寿怎么了?”
“此伏寿非彼福寿,应当是指东汉献帝的伏皇后。建安年间,曹Cao专权,因董承等人密谋诛曹,而与之结仇。后来,曹Cao不仅杀了董承,还闯入后宫,要杀董承之女董贵人。当时,董贵人怀有身孕,汉献帝极力央求曹Cao饶过董贵人和肚中的孩儿,但仍被曹Cao无情地杀死。献帝的皇后伏寿目睹了这一切,从此之后,她对曹Cao更是心怀恐惧,恨意也是愈深,私下里更是联络群臣,想要除去曹Cao。”
这段惨事,宇文睿也是读过的。她的脚底不由得泛上凉意来,喉间发紧:“可是伏皇后最终还是……还是被曹Cao所害……”
她的眼中现出惊恐来,“达皇兄他……他是要效法伏皇后?可是,谁是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