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搅着碗里的粥,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情,都是十分真诚,可换来的却只是一句……
“价格可以商量。”
“纪总!”就这么冷冰冰的六个字,让赵暮夕气不过来,她干脆利落地站起身,“就这样吧,上次你帮了我,这次就当我还你人情,你不用给我钱。”
站起身时,座椅和木质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响声,赵暮夕拿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很少这样,在其他人面前,把所有的不高兴全都写在脸上。
闷响一声,门被带上了,不轻不重。
赵暮夕的过激反应让纪与棠陷入了沉默,但纪与棠没有叫住她,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盯着她喝剩的那半碗粥,若有所思。
走出富人区的高级公寓,赵暮夕赶上了末班地铁,此时已经没什么人了。抬起头时,看到对面车窗上映衬着自己的脸,脸色也太难看了点,抽什么风,赵暮夕盯着那张模糊的脸,在心里暗骂自己。
赵暮夕不觉得纪与棠是个低情商的人,难道她就看不出自己是…真心关心她吗?非得拿钱来说事,看来这就是所谓的代沟,赵暮夕还想起当日,她在纪与棠面前大发“拜金言论”,“……钱就这么重要!钱就是我的命根子!”
把钱摆在第一位,以前赵暮夕从不觉得自己这点有什么问题,她只是在面对现实,这并不可耻。但是现在,她开始有点讨厌自己这副模样了,纪与棠就是这样想她的吧,一个不折不扣的拜金女,简直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可笑,她这么在乎纪与棠的看法干嘛,不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暮夕,你现在什么情况,还在纪与棠家?”林微十一点多的时候给赵暮夕打了电话,她还是有点不放心赵暮夕,对方一接电话就和吃了□□一样,一点就炸。
“你别跟我提她!”赵暮夕吼一句。
林微说话时的声音都弱了,“……怎么了?”
“回家了,我没事,别担心,就这样,我挂了。”
“哎……”林微就听着赵暮夕就跟念三字经一样,说了这么一溜,林微还没来得及问她具体情况,她就挂断了电话,听她的语气,心情似乎不大好,也不知道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那天晚上过后,纪与棠没有联系她,她的卡里也没有收到2万块的转账,没有收到那笔钱,赵暮夕反而觉得轻松,她和纪与棠之间这段莫名其妙的交集,也终于可以画上句号了。
然而,就在赵暮夕已经开始释然的时候,新的转折又出现了,真是应了那句话“缘分天注定”,两个人要是有缘,想甩都甩不掉。
一切,都要从赵暮夕接了那一通电话开始,她发现,她真的没有办法拒绝纪与棠。。。
赵暮夕再度接到了来自“纪总”的电话,应该是三四天过后。说来也巧,她当时站在一台抓娃娃机前,在她和纪与棠一起来过的那个商场,她走神正想起了纪与棠,然后手机振动,拿起一看,纪与棠又给她打电话了……
想拒绝来着,可最后却滑到了接听,赵暮夕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了,她觉得自己应该讨厌纪与棠,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在纪与棠再一次主动联系她时,看到这个号码,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激动”,这点赵暮夕不否认。
接听以后,赵暮夕没有主动问好,而对面也在沉默,像是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还在生我气?”她还没说话,纪与棠就像看到了她生闷气时的模样。纪与棠刚下班从公司出来,这时坐在车里捏着那只粉红猪,这个玩偶一直放在放在车里,都没有拿走过。
纪与棠的话一说,赵暮夕的嗓子里就像是卡了根刺,不知道怎么开口。
对啊,以纪总的情商,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自己在生气,早在那天晚上请她吃煎饼果子时,就应该看出来了吧,那还故意用“两万”来气自己?
“没事我挂电话了。”赵暮夕违心地说着,她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要是真这么想,就不会接这个电话,她和纪与棠之间能有什么事。
“赵暮夕。”纪与棠喊着她的名字,从她的声音里,都能听出来她在闹小脾气,“你就是在生我气。”
听纪与棠这样说,赵暮夕不屑地笑了笑,好像猜中了别人的心思,她很有成就感一样。知道纪总厉害,不仅会读心术,隔着电话都能知道别人在想些什么,赵暮夕索性就对着纪与棠发泄起来,嚷嚷道……
“我生气怎么了?谁规定我不能生你气啊,纪总,你这人真搞笑,管得可真宽……”
赵暮夕说话的声调突然上扬了好几分,就似在和人吵架一样,导致旁边的游客纷纷用眼神围观,赵暮夕举着手机,钻去一个人少的地方说话。
这语气给人的画面感很强,赵小姐的底气又回来了,纪与棠很欣慰,勾起嘴角笑着。
笑?赵暮夕听到了电话那头的轻笑声,纪总是不是看到自己“生气炸毛”就很开心?
“如果那天我让你不舒服了,我道歉,不好意思。”
纪与棠是由心而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