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心思。
“此次前来陆家庄,也是为了助姐姐更顺利些,还望左统领能分清缓急。”沈语琴比长公主年幼些,宫中事物她很少出面。不过众人皆知,但凡长公主的决定,她必定是第一个拥护者。
“既然能引起你的注意,想必这个瘸子不是个普通人。一定要在大会正式召开前查清楚他的底细,不能在明日里出岔子。”见左斐已然听明白了自己的话中之意,沈语琴又接起之前的话题。
“还有,将陆诚颜的背景再多查些。”虽说对于陆家庄,朝廷并不陌生,此前关于陆家话事人的背景,沈家姐妹也早已了然。兴许是能把一个瘸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藏于家中却不被发觉,这点让沈语琴不得不去注意陆诚颜。
早就听闻陆家继承人是个没有野心,不问江湖的闲散之人,武功造诣也平平。众人皆将其列入了平庸之辈,虽未曾谋面,沈语琴却觉得陆诚颜并不简单。
左斐领了指令,当下就亲自出动。沈语琴刚才的一番指示,早已显露这位二公主并非没有脑力的庸才,对于大局谋略,不见得比长公主弱太多。兴许往日里在京城,诸事皆由长公主出面,令人忽略了千城公主的光彩了吧。
江南时节,细雨纷纷,却抵不住暖意融融。好一派春、光无限。若不是江湖人士俱都聚集于此,今年想必是个赏花好时节。京城里的寒意还未完全消退,虽然千城公主已经前往陆家庄,长公主沈暮歌的内心里却无法平静。
虽然左斐照着自己的指示继续追查叶缥遥的行踪,可是这个人就如同消失了一般,任她皇家之力都翻找不出。现如今更是因为叶缥遥的无踪,才有了这次的武林大会。原本她想亲自前往,却被和亲之事拖住了手脚。这半年来,她不断地被各国使臣求亲,朝中四大家族也不时有高攀之意。偌大的王朝,她站在最中心,却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美味珍馐。
陆家承办武林大会的目的,朝廷自然是清楚的。沈暮歌希望能借此次大会,找寻到一丝关于叶缥遥的消息,她的直觉里根本不信叶缥遥如传闻般已经身亡。虽然那个人,在她的眼前,坠入山崖。
想到此处,那一日如梦魇般始终缠绕她心间的场景再次涌上心头,引起一阵眩晕。沈暮歌不得不停下思绪,让自己的理智重占上风。眼前,堆积的是如山的奏折,她需要逐一审阅,再将其分类,呈递给父皇最终批复。长公主始终只能隐于宫中,这江山,做主的,依旧是皇上。
“长公主。”宫女的声音将沈暮歌从奏折中唤回。自从沈语琴离宫前往陆家庄,沈暮歌就一直在心中算着日子。想来,今晚,该是有密报送回了。
“来人可还有其他东西?”看完密函,沈暮歌自然也没有忽略信中所提的瘸子。
一个在旁人眼中再普通不过的瘸子,竟然惹得皇家两位公主注目。叶缥遥若是知晓,怕是只能无语失笑。
“没了。”宫女摇头,这封密函是今夜里送来的唯一物件。
“你且退下吧。”
走到火烛前,沈暮歌将信纸置于烛火之上,轻轻来回逡巡了几下,果然有几个淡淡的字迹现于眼前。
“顾及左右。”四个简单的字映入眼帘,沈暮歌却似乎立刻明了其中深意。
不多时,密函便彻底化为灰烬。
武林大会前夜,各家倒是平静异常。连十重生都不得不感叹,这陆家庄的面子果然够大,各门各派,也不管往日里有多少恩怨,到了陆家做客,都是给足了主人面子,竟也是心平气和地共处起来。
“十兄,今日我要跟着爹一同主持大会。到时候恐怕要委屈你,扮作府内小厮。”递过去一套陆家庄家丁的衣衫,陆诚颜也没别的法子。今日他铁定了要跟着陆御风一整日,参加大会者都需凭拜帖才能入内,十重生一个普通瘸子,怕是也没法混进去,只得乔装成府内小厮。
“你放心去吧。我自己会处理。”十重生也没嫌弃那身破布衣,一个瘸子穿得太华贵也着实不妥。她想要参加这武林大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惹人注意,此举倒甚好。
“那。。。。。。”陆诚颜有些小小激动,不由自主地搓了搓手。
“嗯?”十重生抬眉,看到陆诚颜欲言又止。
“那十兄可要遵守诺言,待大会结束。。。。。。”陆诚颜前几日倒没有刻意提起,现在到了正日了,反而有些紧张。也说不上是何故,总觉得今天醒来就心情古怪。
她也不是怕别的,就怕到时候武林大会一结束,众人离开,这场面一乱起来,十重生就不见了。她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人,能带她去找叶缥遥,也等了这么久,可不能最后功亏一篑。
“你别心急,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十重生见陆诚颜一副对叶缥遥心心念念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耐。挥挥手,将她赶了出去。
“沈暮歌,你不来,是你的损失。”屋内只剩下十重生一人,换好了小厮的家丁服,眼中却并未有低人一等的神色。
武林大会,朝廷一定会来人。叶缥遥混进陆家庄,无非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