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我饶你不死。”金楠临危不惧地喝斥。
大黑熊躁动,不甘示弱地冲撞过来,金楠急中生智借着高度优势跳到它背上。一只手抓着黑熊厚厚的皮毛,另一只攥着一支短箭:“我的血对你来说也起不了很大作用,你天生缺少慧根灵识,就算是喝干了我的血,你也还是一只披着皮毛的熊。我无意取你性命!你若发狂相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金楠!”葛远山大喊着赶了来。
“该死。”这一句狠话,金楠都不晓得自己是在骂葛远山还是骂大黑熊。
“金楠你玩儿命啊?快伏低身子!不,你用箭刺它!”葛远山不知如何是好,怕自己再动手激怒了大黑熊,它背上颠簸的金楠就必死无疑了。
可惜黑熊不听金楠的劝诫,与二人展开了激烈的缠斗,不但被辣椒水伤了眼睛,也被金楠刺伤了脖颈。
眼看着失控的黑熊就要扑倒金楠,葛远山从侧面奋力一跃,推开金楠。葛远山被黑熊压在掌下,千钧一发之际,金楠顾不得暴露秘密,用月牙划破手臂,默念咒诀,月牙发光。
大黑熊感到一阵无形威慑,收回熊掌立即匍匐在地,与之前的嚣张狂妄判若两熊。
金楠表情凝重,蹲下身子后怕地探了下葛远山的鼻息,还好只是晕过去了。扯下黑熊身上的两支短箭,重重地踢了它几脚:“看到了吧,我的血也可以要你的命。今日我不杀你,你走吧,别再妄图不劳而获。”
金楠割了大黑熊的一只耳朵小惩大戒,也作为赶走黑熊的凭证,免得葛远山不认账。葛远山醒来后看到血淋淋的耳朵,极不情愿的叫了金楠一声师父。
“回去后,就说大黑熊是你打跑的。”金楠叮嘱道。
“明明是你赢了。”葛远山争强好胜,但本质踏踏实实,并不急功近利。
“让你说你就说。我现在是你师父,你得听我的。”金楠摆出了一副不怎么像样的、为人师表的架子威胁道。
“好好好,听你的就是。”葛远山妥协,“你嗓子也不小心被辣椒水伤了,哑成这样就少说点话吧。我看你回去免不了被金羽姐姐大骂一顿,要心里不痛快,就来我家吃晚饭。”
“她才懒得骂我。”她是压根儿不会理我!
正如金楠预料的那般,焉羽悠然果真对她不闻不问。她倒宁愿焉羽悠然像上次那样甩她一个耳光,说明她心里有自己,在乎自己。
无论焉羽悠然走到哪里,金楠都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厚着脸皮求她原谅自己给她下药一事。
又过了几日,葛文杰来拜见焉羽悠然。
他去见了申方骘,把焉羽悠然的玉佩和话一字不落地带到。他从没在申方骘的脸上看到过悲恸至极的哀伤神情,可当他将那一枚小小的玉佩交给申方骘时,他看到申方骘的眼眶,红了shi了。
“你让她做好离开的准备,十日后,我亲自去接她,接她回溧阳,拿回属于她的所有荣耀和地位。”这是申方骘对葛文杰说的话。
“几日不见,金楠又闯祸了?”谈完正事,葛文杰见金楠独自在院中闷闷不乐,遂询问道。
“年少气盛。”焉羽悠然叹了叹气,“往后葛先生得多费心了。”
“您真能狠得下心吗?皇后娘娘,容草民说句肺腑之言,村子里的人都看得出金楠对您的依赖,甚至可以说,她已经把您当做了她生活的全部。”
“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活。况且她对本宫的依赖,只不过是源于她自小缺乏母爱罢了。”
“草民逾越了。”葛文杰为金楠抱不平,但从焉羽悠然的言语间不难得出结论,那便是焉羽悠然无论如何也不会带走金楠。
“你们说完了?”葛文杰从房间出来,金楠在台阶下问道。
“恩,说完了。”葛文杰笑着点了点头,“我就不打搅二位姑娘了,先行告辞。”
“我送你出去。”二人走到院门外,金楠警惕地问道,“葛文杰,你这些日子都背着我跟阿羽说什么了?是不是跟域西的国家大事有关?”
“金楠,你明知道被你日日念叨的阿羽不是什么平常百姓。她想要的,她向往的,和她所决定的,你我都管不着!”葛文杰有史以来第一次对金楠说了重话,他想让她看清事实。
“所以你也打心里小瞧我是不是?”金楠也冷了脸。
“我和你一样崇敬她,但她是何等权高位重之人?是你我这等无名之辈高攀不上的贵人啊。”
“不一样,我和你不一样!”
金楠愤怒地跑回房间,将冷战什么的抛在脑后,直直地撞进了焉羽悠然的怀里。焉羽悠然不敢断定葛文杰跟她说了什么,但相信他对自己的承诺。
金楠泪眼汪汪地看着焉羽悠然:“阿羽,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赖着你,是我高攀,是我痴心妄想。你对我的容忍和亲吻,皆是玩弄。可是,可是你对我当真就没有一丝信任和不舍吗?”
“玩弄一词,当初是你自己说的。”焉羽悠然吐出的十几个字犹如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