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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蒂娅哽咽着拼命摇头,她想要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但在男人平静而温和的语调里,颤抖着失去了反对的力气。
“我离开了,而你也有了新的生活。我们的故事已经成为了过去,时间从不等人,各自新的生活也已经开始了。克劳蒂娅,我真的很爱你。但我此时不得不对你告别了。我的姑娘,愿笑容永远在你的嘴角停留,愿神守护着你和你未出生的孩子。我将永远祈祷你的幸福安康。”
“该隐,别对我那么残忍。”克劳蒂娅泣不成声,“我不能再一次失去你,请至少让我能够经常与你相见,不要再离我如此遥远……该隐,我仍然爱着你啊,求求你。”
“克劳蒂娅。”夏布多里昂神父微微躬身,捧住了她梨花带雨般的脸,他们的呼吸拂在彼此的面颊上,缩短的距离里充斥着二人交混的味道。她一度以为他会就这样吻上她,不论他如何想要狠下心,他仍然是爱她的,舍不得她伤心哭泣。然而她的期待又一次落空,他只是再一次轻柔地拭去她的眼泪,再一次用语言撕碎了她的心:“我们已经错过了选择的最佳时机,我们的爱曾经纯粹无暇,请让它永远保持着原本的样子,封存在我们心底吧。”
他们原本拥有选择,可选择的道路通向深渊。年轻人无法承受选择的代价,于是他们退缩了。
因此,他们的故事早该结束了。
顾明月觉得此时时机正好,再让花园中的两人拉扯不清,她的耐心就要消耗殆尽了。于是她从玫瑰灌木丛的遮掩中露出一段身子,做出一副无意间撞见二人幽会的诧异表情,轻轻地惊呼了一声:“神父大人?!克劳蒂娅夫人?!”
她的声音轻如休憩的鸟儿震动翅膀,如草木在微风中摇曳,而听在花园中正在进行不那么光彩的会面的二人耳里,如天边的雷鸣一般带着开天辟地的震撼。
克劳蒂娅尖叫着捂着脸跑开了,动作迅速得令人忧心她是否还记得自己是一位孕妇。而夏布多里昂神父则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无助而茫然地注视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进。
“原来就是她啊,神父大人。”光艳夺目的女人音调上扬,“您可真是让我另眼相看呢。”
他可以肯定,她的语气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同继母密会这种不光彩的事情被撞见,令夏布多里昂神父没有任何开口的能力。
他不知道她在花园里观察了多久,不知道她是否听到了他们完整的对话。不论如何,他们肢体的亲密度在外人看来十分惹人遐思,不容置疑地能令二人名誉扫地,成为一桩令世人议论唾骂的丑闻。
“真是可惜。”他听到她如寒风般的口吻,“不论你是多么的爱她,每天晚上都感受着你的人……是我。”
被人挑破一层窗户纸的恼羞成怒,终于迟缓地影响到了夏布多里昂神父的情绪。
他涨红着脸,却说不出一字的辩解之词。
他想要辩解什么呢,他又能够辩解什么呢。
于是夏布多里昂神父在心慌气短中,只能生硬地强调:“请不要对人说起这件事。”说完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自己语气中的僵硬,抿了抿唇后放缓了语气:“我不想伤害到克劳蒂娅。”
话音落下,便是一阵沉默。
夏布多里昂神父浑身都不自在,他隐约有种自己说错了话的意识,却由于丑事暴露的别扭与羞愧感而迟钝得不知如何补救。
顾明月突然明媚地吃吃笑了起来,好似赏花般地漫不经心。她的笑意不达眼底,幽幽地说:“神父大人不愿,我自然不会和任何人说。毕竟,可不能伤害到您心尖尖上的人。”
夏布多里昂神父下意识便想要反驳,他以眼光环视了一下四周,恐花园中再次来临不期然的客人,于是蠕动了下嘴唇,咽下了口中的话。
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没有立即做出解释,即便他有着无数正当理由,都不可避免地能使女方陷入一种悲愤当中。
在面对很多事情时,往往态度有着意想不到的重要性。
夏布多里昂神父无知无觉中,点燃了顾明月心中的火焰。
她轻瞥了仍处于懵懂状态的男人一眼,挺起胸膛转身离开,如同来时一样,背影也美得不可方物。
那一眼一言难尽。
头一次,一股巨大的失落如奔涌的海浪般,淹没了夏布多里昂神父,使他呼吸困难,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感受里。
他心慌得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身体先行做出了最真实的反应。他迈开步伐,朝着顾明月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爱上神父的吸血鬼女王之十二
夏布多里昂神父觉得向前迈进的每一步,都在消耗着他的生命力。他觉得头有些发晕,耳朵里嗡嗡的轰鸣一瞬也不间断。他走得是那样急,可还是没能追上他想要挽留的身影。
那个女人的速度太快了,只要她想,他永远也别想追上她。
这个认知让夏布多里昂神父颓败地靠在城堡的墙壁一角。背后石砖上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