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满的请假通知。林羡不放心,给时满发了短信,询问她怎么没有来早自习,短信,却石沉大海了。
一直到第二节 课下课,时满都不见踪影。林羡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才知道,时满电话关机了。她心神不宁,想起了那天的那个游戏,和送时满下楼时,时满和夏之瑾之间似是平静又像暗波涌动的气氛。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林羡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速地往教室外走去。身旁的唐沫莫名其妙,喊她“林羡,你去哪里,马上就上课了”,她也置若罔闻。
她刚刚跑出教室,在走廊上疾走了一小段,夏之瑾挺拔清瘦的身影,突然撞入了她的眼帘。
林羡急急地刹住了脚步,夏之瑾,也停住了。她们对视了一眼,默契地一起走到了走廊的右侧的阳台角落。
林羡跑出来,本就是准备要去找夏之瑾的。她侧头看夏之瑾,敏锐地发现,夏之瑾今天,情绪好似非常不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深深的疲倦,向来清冷淡然的眉宇间,像是含着化不开的愁郁。林羡嗫嚅了一下,担心道:“之瑾姐,满满今天怎么没来上课?我给她发短信她没回,打她电话才发现她关机了。”
夏之瑾放在阳台栏杆上的手,微微地收紧,声音有些低哑道:“我也不知道。”林羡看到她,本就干涩苍白的薄唇,在她细白的牙齿蹂躏下,透出了可怜的血色,半晌,她才艰难道:“时满周日上午接了她妈妈的电话,和她妈妈吵了一架后就出了门,而后彻夜未归。我怎么都联系不到她了。”
“我五点多就来学校了,一直坐在学院门口等到现在,也没有看见她的身影,我才知道,她也没有来上课了……”她侧过头,神情哀伤地请求林羡道:“我来找你,是想如果满满有联系你,请你告知我一下,我……很担心她。”
林羡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答应了夏之瑾。她踌躇了一下,还是问夏之瑾道:“你……和满满发生了什么吗?”时满那样在意夏之瑾,不可能无缘无故这样不顾夏之瑾,离家出走。
夏之瑾苦笑了一下,黯然道:“什么都没有发生。”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都不能发生,呵……
林羡看着夏之瑾难受的模样,也不敢再多问什么了。
幸而,第三节 课的时候,时满回了她信息,告诉她:“我没事,我就是这两天心情不好,不想去上课了。什么时候排练你和我说一下时间地点,我直接过去找你们。”时满担任了这次心理剧的女主角。
起先她只是开玩笑让时满试一下台词说出来尴尬不尴尬。没想到,时满表现得异常出色,林羡当场就拍案要时满出演。连时满自己都自嘲说,没想到她一个没有父亲的人,演起父女情深倒是挺像模像样的。真不知道我妈要是见到了,会是什么感想。
林羡不放心时满,收到短信,她稍一思索,发了信息给演心理剧父亲角色的男同学,问他中午有没有时间和时满两人单独再过几次戏,熟悉一下新的台词。在得到男同学的首肯后,她约时满:“中午12点半在学院天井这里排练一会吧。”
时满很快地回了她好。
林羡犹豫了一下,通知夏之瑾:“满满十二点半左右会来天井这里排练,学姐你一点左右过来吧,排练完我拖住她。”她有些忐忑,时满,会不会生气自己的通风报信,但夏之瑾黯然神伤的模样,让她觉得,于心不忍。满满那么喜欢夏之瑾,其实,应该也不忍心让夏之瑾伤心难过的吧?
十二点半,时满准时来赴约了。她穿了一件明显不似她往常着装风格的高领毛衣,外套着一件长过膝盖的毛呢外套,细高跟,妆容比之从前的清淡也更浓丽了几分。一下子,像是成熟了几岁,莫名……多了御姐几分气场。幸而,她的神色,看起来除了比往常深沉,少了几分笑意之外,倒是挺Jing神的。
林羡打趣她:“周五是我过生日了,还是你过生日了,怎么像是你一下子长了好几岁了?”
时满本来还有些不悦地抿着的红唇,顿时扬了起来,破功笑道:“你这听起来可一点都不像是在夸我。”她展开了双臂,在林羡面前转了一圈,自问自答道:“我穿着不好看吗?这是借我一个开酒吧的姐姐的衣服,我觉得偶尔换一下风格还挺好的。”
林羡接着话头揶揄她:“你究竟有几个好姐姐啊?”
然而,话音刚落,时满唇边的笑,霎时间就收敛了干净。林羡这才反应过来,她,好像是踩雷了……
非常及时的,那个演父亲的男同学来了,林羡赶忙把手中的剧本递给时满,转移话题道:“孙祺来了,满满,你先看一下剧本,有几句台词改动了。”
时满轻轻地“恩”了一声,没有异议。
二十分钟后,时满和孙祺拉练了好几遍,台词和动作都更默契了许多,林羡觉得差不多了,放孙祺回去午休。
林羡拉着时满一起坐在天井的石桌旁的石椅上,晒着暖暖的太阳休息。时满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漫不经心地关心林羡:“你和萧阿姨有什么进展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