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们又是害怕,心中又是期待着什么。
商女们不若大臣那般时常见到皇帝,她们在朝堂上恐慌异常,纵然心中思绪已如海浪翻滚,却也不敢开口说话。
晏初云并不着急,轻声道:“众位可商议商议,此时并不着急,众位慢慢来。”
百官听皇帝如此说,心中万分怨念,这早朝时皇帝陛下还告诉她们,海产已经准备就绪,只差此事待商议,到商女这儿,皇帝陛下倒是不急了。
好在群臣只是腹诽,却也理解皇帝陛下的苦心,陛下这是不愿众商女感到压力,故意言此安慰她们。
果然,没一会儿商女们开始小声商议。
这商议还是尤三娘带的头,她在这群商女中算得上是佼佼者,且年岁也较大,见皇帝果然耐心等候,便鼓起勇气对身边人道:“陛下说的开海禁一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身边人眉头微皱,不赞同道:“我可不愿出海,我家世代经商,家训便不让我等出海经商,我若是出海了,便违了我家家训家规。”
“我便愿意出海!”尤三娘身后一年轻姑娘道:“我听说这他国女子从小琴棋书画,只有家中贫寒者才会织布纺绸,可在我大晏,人人都会织布纺绸,我做着绸缎生意,可不算好做,若是能将大晏绸缎卖与他国,那不知能挣多少银子回来!”
“年轻气盛!”方才反对那女人又道:“你可知这外头有多吓人?我祖上便被他国杂碎掳走一人,我便觉得大晏不能开海禁,你等要出去倒是没什么,可那些男人全都进来了怎么办?”
“这如何进的来?我大晏千百年来也从未有过男人进岛,出海做生意,只要注意些,也不会遇见什么问题,我祖上出海做过无数生意,怎就不见有谁出问题?”绸缎庄当家不服气道。
虽然商女们各说各的,晏初云侧耳也能听到些许,听了半晌她便明白,祖上出过事的便怎么也不愿开海禁出海做生意,祖上没出过事的,便十分想去试试。这年老些的商女言此事满是担心和忧郁,这年轻些的商女便对此极感兴趣。
过了半个时辰,晏初云见她们还没有一个肯定的答复,便轻拍桌子道:“众位且先停下。”
虽然商女及群臣商讨的十分投入,皇帝陛下开口,她们还是立刻停了下来。
晏初云见朝堂安静下来,朱唇轻启道:“朕方才听了些诸位的话,知道诸位担心的是开海禁后大晏安危之事,如今我们就此商讨商讨,若朕下令开了海禁,尔等去往他国如何才能最安全。”
一时商女全然安静下来,不一会儿,那绸缎庄当家起身道:“陛下,草民有话要说。”
“准。”晏初云方才听到她说了些许,如今倒也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来。
绸缎庄当家道:“陛下,草民乃德盛绸缎庄大当家盛伊然,陛下方才提到开海禁,若是这海禁当真能开,草民便会带着庄内商女一同出海与他国做这绸缎生意。”
“恩。”晏初云点头道:“为何你如此愿意出海?”
盛伊然笑道:“陛下,草民年幼时便开始看家中族谱,每每看到祖先用大晏丝绸在他国换取了多少银钱及物资,草民心中便想要同祖先一样去他国做生意。”
“你就不怕在他国遇上什么危险?”晏初云问道。
盛伊然道:“陛下,草民不怕,草民的祖先也遇到过无数困难,但最后都解决了。小时候草民也十分胆小,母亲便说,这世上本就不安全,无论在哪儿都会遇事,可只要自己强大了,别人不敢惹了,那去哪儿都不怕了。”
晏初云点头道:“是,此话有理。众位均是我大晏名商世家出生,也知道尔等家中曾经辉煌,我大晏曾因商女受害一事不得不闭国,可如今,大晏有如此多的好东西不能售卖他国,赚取他国银钱,反而成为我大晏累赘,这是朕不愿看到的。”
说到此,晏初云站起身,她坐着时便是气势十足,如今站起身更是将周身气势都放了出来,压得堂上无人再敢抬头。
“朕以为,用大晏多余物资贩卖到他国赚取银钱,强盛我大晏国力,待我大晏成为当世强国,还有谁人敢欺我大晏人?”这是晏初云心中一直所想的事情,她作为一国之君,最应做的事情便是护卫国家百姓安危,可如今大晏国力一年不如一年,国内物资丰富,百姓自给自足,但国库却因为战事再无多的银钱,若是增长赋税,百姓便会痛苦不堪,如此为何不用大晏多余物资去换取他国银钱,护卫大晏百姓?
“陛下所言甚是!”群臣较商女先跪地回应,因为她们同晏初云一样,是站在大晏的角度商议此事,而不是商女那般,只站在自身利益去思考。
见群臣跪下,商女们才跪下,附和道:“陛下所言甚是。”
晏初云原本以为商女们会商议出一些办法,却不想她们中竟有人如此反对开海禁,晏初云一时心情十分低落,沉声道:“今日便如此,各位回家吧,明日早朝,众位再同百官一同上朝,朕希望明日能够想出些法子,保我大晏出海经商商女的安危。”
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