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时候她还是看程鹤楼,程鹤楼一挑眉一抬手,她就知道程鹤楼要什么,于是赶紧送上去,程鹤楼会看她一眼,她总觉得那眼神挺温柔。
拍摄进行得很顺利,似乎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陶晚有些失落,觉得程鹤楼说分心的话的确是敷衍,根本没有分心嘛。
于是到了下午的时候,因为这点不能言明的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心思,变得有些闷闷不乐。
活还是照样认真干着的,情绪上就是怀了那一点不快,无法抒怀开来。
程鹤楼在给人讲戏,她在旁边愣愣地看着,程鹤楼突然望向了她。
陶晚睁大了眼睛,用表情询问,有什么事吗?
程鹤楼把剧本递回了演员的手中,对大家道:“休息五分钟。”然后向陶晚走来。
“怎么了?”陶晚赶紧迎了上去。
程鹤楼指了指旁边,有严肃又秘密的事要谈的样子,弄得陶晚紧张起来。
待到了无人看见的角落,程鹤楼皱着眉头捏了捏她下巴,道:“你怎么了?”
陶晚愣住了。
程鹤楼在关心她的情绪?
“什么……怎么了?”陶晚重复道,想要更确定一些。
“是不是布景那边出了问题?他们不听你的?”程鹤楼的表情很是烦躁,随时要发怒的样子。
陶晚一瞬间福至心灵,那点不愉快烟消云散,变成了茂盛生长的开心。
程鹤楼是会分心啊,会在工作的时候抽出Jing力去看她,去感受她的情绪,然后不耐烦地表达着自己的关心。
她陶晚何德何能?做个爱就会有这种效果???
眼看自己的沉默让程鹤楼更加烦躁起来,陶晚赶紧解释道:“没有没有,没什么问题。”
程鹤楼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往下,落在陶晚的嘴唇上。
陶晚抿了抿唇,程鹤楼突然伸出手揽着她的腰,狠狠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陶晚心脏狂跳,瞪着近在咫尺的程鹤楼。
这人大概疯了,野战打上瘾了吗,这可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随便剧组哪个人多走一步就会看到的地方啊!
程鹤楼的呼吸喷在她的唇角,极近的距离却没有再挨上去,责怪的语气,道:“我说了会分心吧。”
陶晚低头笑起来,觉得心里暖融融的,要化了。
为了不再影响程鹤楼的工作,陶晚尽量离她远一些,乐滋滋地干活。
等再到了夜晚降临,不再想着去勾搭程鹤楼,乖乖地过片子,改剧本。安安心心地,也让程鹤楼安安心心地。
日子太过忙碌,于是过得飞快。等到了拍摄后期,已经没有空去想其他的事情,全负荷的运作,让他们随时随地倒头就睡。
程鹤楼经常一晚上都待在片场,陶晚陪她熬着,有时候没有任务,看着戏,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件薄薄的外套,是她专门拿过来给睡着的程鹤楼盖肚子用的。
她们之间愈发默契,陶晚也彻底了解了这个团队。
很多时候,她看着大家一起拼命,会觉得自己实在是幸运。
又一通大夜之后,陶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
猛地翻身起来,看清是程鹤楼的房间,赶紧穿上鞋跑向洗手间,准备快速洗个脸去片场。
之前有过几次,她睡得沉,被程鹤楼抱了回来,醒来时总是分外愧疚,觉得自己享受了特殊待遇。
脸上还挂着水珠,冲出洗手间的时候,房门嘎吱一声响,程鹤楼走了进来。
不是往常熬了通宵的样子,身上衣服换的是干净的,头发也是清爽的,Jing神奕奕,姿态轻松。
手上提着的东西是豆浆油条,渔镇南街口那家的,有浓郁又朴素的香味。
她十分震惊,程鹤楼偏头看了她一眼,扬了扬手中的袋子:“来吃点。”
然后慢悠悠地坐下,慢悠悠地拿出了东西放到了桌上。
陶晚拍了自己脑袋一把,想让自己清晰点,前前后后想了一通,确定记忆没毛病,于是喊道:“今天早上的床|戏呢!”
那场全剧最惹火的床|戏,因为种种原因被调到了今天。陶晚和剧组的每一个人都为这场戏准备了很久。
“挪时间了。”程鹤楼冲她招了招手,“今天放假。”
到了这个点,基本算是在赶工期,居然还有一整天的假放,陶晚有些不可思议。
她坐到程鹤楼面前喝着程大导演亲自买回来的豆浆,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自己比程鹤楼还在意拍戏的事。
“到底怎么回事?这场戏一直挪。”陶晚皱着眉问。
“许意不让拍。”程鹤楼回答道。
“这么小气?!”陶晚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费费姐多少年的老演员了,总不能许意挡着,就一点激|情戏都不能拍吧?”
“没多少年。”程鹤楼笑起来,“林费费只是作品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