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落下。武艺他深知比不过萧无定, 可骑射就不一定了, 春猎若不是他们作弊用弩, 那破军就该是他的!想到这儿,恨恨咬了牙盯着百步之外的靶子, 仿佛是萧无定立在那儿, 右手一松,箭矢破空而出,正中红心。
哼, 萧无定,你给我等着!我必要你好看!
陆秉文冷冷一笑, 仿佛他方才射中的不是靶子, 而是情敌的脑袋。
陆骏德站在楼上, 恰好可以望见他练习的场景,无奈叹息。身后管家见状,笑开口道:“这些日子子时了少爷书房灯还常亮着,也不见与其他公子约着玩儿了,实在勤奋刻苦。”
“哼, 都闹出那么大事儿了,还不消停,老子非打断他的腿不可!”不说就罢了,一提起他就想起这儿子干的混账事,气不打一出来,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他有那点像我?才智平平,有勇无谋,如不是我看着压着他,如今就是第二个颜淇!”
“老爷您可别这么说,虎父无犬子,少爷只是还不懂事,您看他这些日子不就很好了吗?俗话说经一事长一智,那件事对您,对陆家来说,也算是好事了。等成了家,少爷定然能有一番大作为!”
听他这么一说,陆骏德哪还生的出气?只叹息瞪了他一眼,道:“就你会说话。”若真能如他所说这般就好了,否则他实在无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匈奴单于与左屠耆王住在驿馆,一方面想着从大晋搜刮点过冬的粮食牛羊,另一方面就是想赖着不走,军臣有事没事几乎每日晚膳时分要往公主府跑,碍于两国邦交,周锦河在忙得焦头烂额之时还要抽空来应付他,每日过得比深宫妇人还哀怨。几次之后,她只得让人不是将晚膳提前就是延后,估摸着军臣快来了就出门溜达,好在温府就在背后,她过去也近,倒是在温府蹭了好几顿饭了。
萧无定这日本是抽空来看温沅,不想道晚膳时分竟然听见晨儿通报说:“殿下来了。”
“嗯?殿下怎么会这时候来?”
温沅莞尔,道:“她这几日定时来我这儿蹭饭。”随即朝她眨眨眼,径直往饭厅去了。
萧无定听得一头雾水,不知这两人背着她偷摸又“勾搭”了什么。到了饭厅,就见公主殿下坐在餐桌前笑朝她师姐招着手,见她还有些惊讶,道:“将军今日有空来了?”
“嗯......下午从军营回来,顺路过来看看。”她怎么有种这是在公主府的错觉呢......瞧公主殿下这熟门熟路的......
“来,坐下开饭吧,不是先前就嚷嚷着饿了吗?”温沅笑推着她在公主殿下对面坐下,两人熟门熟路开始用膳,看得萧无定一愣一愣的。
见她难得有些傻愣,周锦河掩唇噗嗤一笑,解释道:“这几日那军臣每日晚膳时分就往公主府去,我避之不及,只好出来溜达,顺路就到了温姐姐这儿,干脆留下蹭饭了。”
“原来是这样。”萧无定恍然大悟,不快道:“这军臣也太不识好歹,哼,早知道当初在漠北就该下令让人一刀了解了他,那还用得着如今这般折腾。”
话虽如此,真到了那时,军臣这一命她还得留着。当时若是杀了军臣,匈奴人势必要与大晋拼个鱼死网破,萧无定是决计不会做这种那将士性命赌气之事的。两人深知她的脾性,相视一笑,对于将军少有的气话还觉着有些可爱。
虽然两两见的时间不少,像这般三人聚在一起,上次还是踏秋那次。周锦河又想起中秋那夜萧无定翻了两府府墙去与她饮酒舞剑,心下一动,朝萧无定眨眨眼,“不怀好意”道:“我府上还有父皇赏赐的西域葡萄酒,不如请将军去取来?”
葡萄......萧无定想起踏秋那次的葡萄,心情颇有些复杂,不知殿下是有意打趣她还是无意单纯想喝酒,可不管如何,她怎么也不会拒绝周锦河,只问了确切位置,起身叹了口气道:“也罢,我便做一回梁上君子。”说罢便起身往院子中去,两人也起身随着她往院中去。
萧无定一回头,就见周锦河饶有兴致抱着双臂望着她,忽然有些怀疑,这人莫不是就是想看自己翻墙?不管如何,这墙还是得翻了。她认命叹了口气,后退几步助跑,提气借力就上了墙头,很快到了公主府后院,一时有些分不清方位,只好随手喊住了一个侍女让她带路。那侍女整个人都是蒙的,看着她从天而降都傻了眼,不过萧将军与殿下关系好,她虽不懂什么,还是老老实实带萧将军去了酒窖。萧无定拿了酒,忽的又想起了什么,问那侍女:“匈奴左屠耆王可走了?”
“回将军,还未呢。”
哼,每日赖在别人府上,当真是不要脸。萧无定不屑撇撇嘴,想着定然要想个法子治治他才好。
不同茶配不同茶具,这酒也是自然。那套夜光杯也是价值不菲,萧无定一手拿酒壶一手那杯,小心翼翼才又翻了回来。回了饭厅,她先在晨儿耳边耳语几句,晨儿低头答是,快步出了大厅,她才回了座动手为三人斟了酒,举杯细品,果然是好酒。
用得上晨儿,想来不是什么好事,温沅一副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