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着手机,“那个啥,帮我个忙啊?”
听不见。叶从心这边的网络只有2G,还断断续续。
杨程程那边的图像卡了。叶从心看到她从水中站了起来,春光乍泄,镜头正对着她的双峰之间,然后……卡住了。
“嚯,这么大个儿。”
叶从心吓了一跳,一回头,陈秋糖正凑在她身后,盯着屏幕上定格住的那对雪白大馒头连竖大拇指。叶从心一把将手机屏幕一侧拍在桌上。
陈秋糖穿着秋衣打哆嗦,嫌弃地往叶从心解开的领口瞥了一眼,“你要是不睡,就说说正经的。你得带我走。”
小祖宗,还想着呢!叶从心说:“我这就睡,困死了。”
杨程程是和叶从心一起长大的,虽然长得一直是校花级别,但是头脑没有叶从心聪明。她大学上的是北师大,物理系,没有读研。但是她命好,有个厉害的好妈妈,因此依然顺利进入母校北京四中,当了个高中物理老师。这次是北京四中组织基层教师去重庆一所高中出差作交流,已经去了两周,终于该回来了。
叶从心钻回到陈秋糖身边去睡,因为冷而重新系上了领口。微信发文字:帮你什么忙?
不做头牌好多年:救急救急!借我点钱撒!
叶从心白眼一翻,心想这货肯定又买衣服去了。一叶知秋:要多少?
不做头牌好多年:1000吧!
叶从心二话没说就把钱打过去了。
不做头牌好多年:我给你买礼物!
一叶知秋:噫。
不做头牌好多年:真的!已经买完了!你猜猜买的啥?
一叶知秋:火锅底料。
不做头牌好多年:卧槽你怎么这么聪明!!!
第二天,叶从心起得很晚,睁眼时陈秋糖已经不见了。
起初她是有些担心的,担心向杨程程吐槽陈秋糖的话被那孩子偷听到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但看到她留在桌上的早餐时,这个担心显然多余了。“吃完收碗筷,不用刷碗,zhou不许乘”——陈秋糖用极丑的字迹和极傻的错别字在桌上的一张纸上写道。叶从心胃小,将剩下的半碗粥倒在了院子里喂鸡,鸡差不多吃完了,那孩子也雄赳赳气昂昂地回来了。
今天的杀马特姑娘戴了个上面印有骷髅图案的黑帽子,配着一头白发相当酷炫。叶从心推断她没什么太值钱的衣服,如果细追究,她穿的衣服比淘宝爆款还低一个档次,衣服上的铆钉和牛仔布片应该是她自己缝上去的。但是莫名的……如果砍掉那个鸡毛掸子脑袋,整体搭配起来还挺拉风好看。
陈秋糖大摇大摆地走进院里来,身后跟着五个有男有女有高有矮的少年儿童。“随从”们排成两行,前排两个后排三个,加上为首的陈秋糖,组成一个关爱处女座的正三角形。
陈秋糖往叶从心跟前插兜一站,指着她质问:“老姑,你带不带咱走。”
叶从心打量了一下她身后的孩子们,只见第二排的两人表情甚是狐假虎威,第三排则是好奇多过威风了。她秀气地打了个饱嗝,慢条斯理地说:“如果不带,你要让你的小弟们教训姑姑吗?”
陈秋糖从她满含笑意的问题中听出了不屑,就是大人调戏小孩子的那种不屑。于是她怒了,“咱可以让你走不成。”
“难不成绑架?”叶从心一缩脖子。
第二排的小胖男孩说:“咱们老大一块板儿砖霸了两个村儿,能让老姑你求、求……求活贼老难求死也贼老难。”
第三排戴眼镜的小少年说:“三胖你少说两句!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叶从心好奇:“两个村呐?”
胖男孩竖起大拇指,“咱们村儿,还有隔壁平家屯儿。老大老威风了!”
陈秋糖霸气一挥手:“都给咱消停点儿!老姑,你别逼咱。”她像九十年代港片里的古惑仔一样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小弟们纷纷从大铁门跑了出去。
……
叶从心还是联系到了村长。
她原本想的是直接去镇里的民政所,但是民政所的接待电话总是无人接听。她寻镇长办公室的电话,因为她记得北京有个市长办公室电话,非常为民办事。陈秋糖笑话她,这里可不是首都。
陈秋糖还说,现在要去镇上办事,都要通过村长,要先给村长送礼,再听听你要办的是什么事,不利于他的事情,自然是不会让你办成的。把村长伺候高兴了,他再带人去镇政府敲门,不然镇政府是不管事的。这些基层官员,官官相护,层层抽油水。
叶从心听一耳朵,并不理她,她便继续说:“看见咱家那太阳能热水器没有?村长要求每家每户都得装,先交钱,一家千儿八百,顶咱家俩月生活费了。不交?不交有的是由头搞你。大冬天的电暖气都不给修,倒是装啥太阳能。”
叶从心找到了村长的联系方式,打电话。
“反正这地方咱真待不下去了,好歹就你一个,你看着也挺有钱,带咱走能怎么着?”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