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概就是陈秋糖。她刚放学,身上的校服还有被弄脏的地方。她在一个假期之间又长了个子,已经和叶从心分不出高下了。她变得更沉默,但是有了新朋友,目光变得平和许多。只不过,叶从心尚未关注过她的学习成绩——她总是提醒自己去关注,可是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总是已经睡在床上,来不及了。初中的知识浅薄,倒也不必过多费心。
大家在聊天,丁香在尽“地主夫人”之谊,习惯性地照顾着大家。陈秋糖在安静地吃,时不时跟着大家笑一笑,眼睛多是在叶从心和丁香之间徘徊。
某个时刻,丁香和叶从心在桌子底下碰到了脚。
丁香穿的是丝袜和高跟凉鞋,她抗冻,叶从心却已经是秋裤上身了。所以当丁香翘着的脚,不小心蹭到叶从心的小腿的时候,原本她隔着两条裤子并不是很敏感。但是两人对视一眼,那感觉马上就沸腾了。
小腿肚上的触感朦朦胧胧,丁香用脚趾勾起叶从心的裤脚,在她纤细的脚腕出磨蹭。酥痒感从脚上直达到头发尖,叶从心无心吃饭,也无心聊天,注意力全集中在余光视野里的丁香身上。
从洗手间回来的陈秋糖靠在椅背上喝饮料,突然,目光射向桌子底下,“老姑,你的裤子被人蹭脏了的话,我可不给你洗。”
叶从心和丁香瞬间石化,miki差点一口果汁喷出去。杨程程瞟了陈秋糖一眼,傻笑着说:“我刚刚好像也不小心踢了你一脚哈,叶子。”
叶从心揣摩着陈秋糖的表情,可是后者最近有向面瘫进发的趋势,她觉得这应该是青春期的孩子故意封闭自己内心的措施。陈秋糖对待丁香的态度时好时坏,有时气氛良好,她甚至对三人共同生活透露过期待。可是像现在这样故意揶揄的时候也有过几次。
陈秋糖朝她眨眨眼睛,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看上去对蹭腿的意义其实完全不懂。她这毫不闪躲的正直脸让叶从心怀疑,是自己把她想得太成熟了。
陈秋糖擦擦嘴,说去同学家写作业,便迅速与几位姐姐告别。她一边走一边听到身后,从叶从心口中蹦出“杜灵”这个名字,心情略微好了一些——原来她还是知道自己的去向的。
……
马丽给陈秋糖开了门,说知道她要来,茶几上已经备好了水果,杜灵还在练琴,让她等等。可不是吗,门一开,就听见节拍器魔性的嗒嗒节奏,每分钟二百下,听时间长了人都耳鸣。马丽回到杜灵的房间,门开着,陈秋糖刚好看见她们练琴的样子。
杜灵穿着一件泛黄的白T恤,背部磨得有些薄。马丽手中拿着一块长木板,坐在她旁边听她爬音阶。杜灵不甚弹错了一个音,马丽板着脸将木板往她的脊背上狠狠一甩,“再来一遍。”
陈秋糖听见清脆的一声,木板透过布料打在人身上,听得人背上一痛。杜灵一声不吭,完全服从。
陈秋糖吃着水果,音阶练习曲的BGM听得人rou疼。可是某种意义上讲,她还是羡慕杜灵。
二十分钟后,杜灵练完了 ,尽管屋里开着空调,她依然练得浑身是汗。结束了练习的马丽顿时变得笑yinyin,她撩开杜灵的衣服帮她上药,一脸心疼,方才那个对杜灵痛下狠手的严师瞬间不见了。陈秋糖心道:心疼还打人?
陈秋糖看着杜灵收琴,问她:“你疼不疼?每天都要挨打?”
杜灵点点头,偷着望了马丽一眼,脸上的温柔笑意简直莫名其妙,“学琴就是这样的,马丽是要让我记住教训。”
陈秋糖撇撇嘴,觉得她官话说得可真溜。
“马丽打我是因为她爱我,对普通的业余学生她才不会打呢。”杜灵望着在客厅走来走去,满脸堆笑地打电话的马丽,小声说,“她只会收他们的钱。她只收有钱的业余学生,四十五分钟学费九百到一千二不等。”
陈秋糖听见那个“爱”字,本来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听到后面的讯息,又目瞪口呆。原来艺术老师这么黑,怪不得马丽一个单身女人,能在五道口学区买下二百平米的Jing装修房子。马丽正在娇笑着讲电话,大概是一会儿又有了新学员要请她吃饭,她说话的口吻相当客气热络,一看就是个jian商。
陈秋糖听着觉得浑身不舒服,杜灵对她那略带厌恶的表情很不满,严肃地告诉她:“她对我们专业学生来说是个很负责任的老师,对业余学生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可她不是jian商,她的课值得那么多钱。”说完,又晃着陈秋糖的肩,眼中全是热切,“你懂不懂?她不是jian商!”
杜灵和陈秋糖才开始写作业,马丽就跑到书房来找杜灵。她穿着一条暗金色包身裙,转过身去背朝着杜灵,背后的拉锁完全没系,一直到腰间,露出整个白皙的背。她将头发拨到一边去,让杜灵帮她拉拉链,陈秋糖眼前便是个白花花的半裸体,她被这景象吓到了。
杜灵腾地一下站起来,推着马丽进卧室,将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两个人过了很久才走出卧室,此时,马丽已经换上了另一身衣服,同样显身材,但是露得没那么多了。杜灵快步回到陈秋糖身边,满脸通红,抿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