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心笑道:“我对她可能忍不住,对你有什么忍不住的啊?”
陈秋糖一愣,脖子以上的部位立马开始发热,低声骂了她一句不要脸,愤愤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叶从心拨拨她的肩膀,“哦,你刚刚是没听明白‘没忍住’的意思?‘没忍住’就是说——”
“我懂了!懂了!”陈秋糖拉起被子罩住脑袋,又伸腿向后去踢她。脚刚刚碰到她的腿,又想起之前在杜灵那里查到的“用脚蹭腿”的意思,心里更加暴躁了,直接缩成一团。
叶从心看着被子里鼓囊囊的一大块,一会儿,伸直了腿,有一会儿,终于把脑袋又露出来了。她再也不敢逗弄这孩子,生怕她被自己搞得一晚上睡不着。盯着她的后脑勺,叶从心心里一阵暖似一阵。
陈秋糖对丁香的接受度越来越高了,随着丁香在家中留宿的次数增多,这套房子里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家。两个大人一个孩子,不也是个不错的一家三口吗?
身后的人渐渐出现了典型的入梦呼吸声,陈秋糖睁开眼睛,望着墙壁。她用最小的动作翻过身去,看到那人的睡颜居然是挑着嘴角。大概是梦见了丁香吧。陈秋糖其实有话要对她说,关于自己的手机 ,她撒了个谎。她不知道对于自己在学校里的一切,她要对这个人撒谎到什么时候,谎言就像鱼,她的脑力是渔网,说谎太多终究会鱼死网破。
可是这个人已经够忙了。
陈秋糖听见叶从心在梦里口齿不清地喊“丁香”。人如果白天脑力劳动过多,睡着之后就非常容易做梦,白天越累,梦的掌控力越强、越容易说梦话。叶从心突然皱起眉,急促地呼吸起来,呼唤丁香的声音越来越大。
陈秋糖慌了,她从未见过做恶梦的叶从心是什么样子。虽说噩梦也是梦,放任不管总会醒过来,但是她的脸近在咫尺,那么痛苦叫人如何放任?
陈秋糖摸摸她的肩,在她喊丁香的时候应了一声。叶从心突然停止了挣扎,眉头渐渐展平。陈秋糖舒了一口气,只是下一刻,那睡着的人居然一胳膊抱了上来。
陈秋糖怕把她弄醒,不敢拒绝,只能配合的往她身上凑。叶从心像平日里抱着丁香那样抱着她,脑袋习惯性地钻到陈秋糖的颈窝里去,舒服地蹭两下。她在梦中笑道:“哈,洗衣皂。”陈秋糖一动脑子,明白了。她一向用洗衣机洗外衣,但是内衣和睡衣一贯用的是与丁香一样的洗衣皂。叶从心闻到了她睡衣的味道,更坚定地以为抱着的人是丁香了。
陈秋糖被她抱着根本不敢动弹。一开始,身子僵硬得要发抖,后来见叶从心还挺老实本分,除了总是蹭她的颈窝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出格动作,便放松下来。
原来她们平时是这样在一起睡觉的啊。陈秋糖脑子里幻想连连,不一会儿,幻想的画面就超出了抱在一起睡觉的尺度。她对女人之间如何做/爱并不十分清楚,所以脑海里也只是两个女人光着身子交叠在一起的场景,她下意识地觉得叶从心应该是躺在下面的那个。
陈秋糖这么一想,就不只是脖子以上发热了。她连忙把所有香艳幻想抛出大脑,紧闭双眼强行睡觉。
第57章 厚颜无耻的长
“嘿, 这不是五班‘班花’陈秋糖么?”一个男生嚣张且痞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秋糖刚下课,正一个人去往班主任的办公室准备叫家长 ,听到这话额角一抽,转过身去冷冷地瞪着他。说话的正是那次在Cao场上被陈秋糖暴揍的高个子男生, 他旁边依旧跟着他的矮个子朋友。“班花”这个称呼,不总是形容美女的,有些人的语气, 可以直接将它表意为讽刺。
陈秋糖长得确实好看,但是在大多数他们这个年龄的少年眼里,短发、高个、肤色不够白皙也不爱说笑的陈秋糖,一看就是个假小子——大家都喜欢萌萌哒的姑娘, 第一印象不萌不乖不女神, 就没人注意看你的五官长什么样。说她“班花”是因为知道她对这个过于女性化的词语怀有芥蒂。
这个男生显然不怀好意。自从上次被打得极为没面子之后,他曾怕过陈秋糖一段时间, 正面迎过来的时候都要绕道走。但是渐渐地, 他发现陈秋糖越来越怂, 即便目光多愤怒, 也没再出手打架过。看来上次回家被家长教训惨了。这男生便胆子肥了, 起了复仇的心思。
这一次, 陈秋糖的手机被没收,正是因为这个人的搞鬼。
陈秋糖瞪得他浑身发冷,他壮着胆子学了一句东北话:“你瞅我干哈?”
旁边的矮个子男生大笑着接上:“瞅你咋地?”
“再瞅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两个男生笑得直捶墙,那东北话学得太夸张,陈秋糖觉得自己就快忍不住要冲上去了。她双手攥得咯吱咯吱响, 看着那两个男生靠着墙笑得肚子疼,只觉得他们根本不是人,连家里养的鸡都不如。
正在这时,手腕被一只极有特点的手握住了。杜灵的手是从小练琴练出来的,细长、有力。但是陈秋糖觉得她并没有叶从心的好看,这大概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