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我们走吧。”
晋阳一直咬着下唇忍着眼泪,桑洛一拍她的头,眼泪便簌簌而下。她不想给人瞧见,低着头跑了出去。桑洛的叹息一直萦绕不去,那叹息轻得可以忽略,若有似无,可她听得很清楚,为何叹气?
跑出院子,正好见到李昱带着大夫匆匆而来。她迅速抹泪,勉强一笑,错开他们继续走开了。
李昱见她眼角泛红,微微皱眉,想追上去看看,可眼下还是桑洛比较重要,当下不做细想,带着大夫走进院子,却见桑洛三人迎面走来。他快步走近,盯着桑洛道:“桑兄,你没事吧?”
桑洛笑着摇了摇头。
李昱长吁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可请来的大夫不乐意了,急匆匆地来,却是一场闹剧。几人好说歹说,终是安抚了大夫,打发走了。
大夫走后,李昱才想起晋阳,问道:“子瑜方才怎么了?”
何宇与陈晨均是摇头。他们只看到晋阳跑了出去,并不知道晋阳是哭着跑了出去。
桑洛也不知道晋阳是哭着跑出去的,问道:“怎么?”
李昱道:“我见子瑜抹眼泪来着,以为你们欺负他了。我跟你们几个说,子瑜是我们几个中年龄最小的,你们万不可欺负于他,知道吗?”
桑洛微微挑眉,颇有深意地看着李昱。
李昱怕被窥破心思,折扇一展,笑道:“走吧,待会儿得迟到了。”
桑洛望着李昱快步离开的背影,握紧了拳头。方才晋阳应是哭了吧,是担心自己么?
一整天,晋阳都没有搭理桑洛。
到了晚上,李昱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两坛酒,拎到了桑洛房中。
几人又聚在了一起。
陈晨吊儿郎当地勾住李昱的肩膀,挑眉道:“夫子可是严令禁酒的,你这厮就不怕被抓住么?”
李昱用折扇拍开他的爪子,一脸笑意道:“我自有法子。明日旬休,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人都回家了,喝了也没人知道。”
他心中一直惦记着晋阳白日里的不开心,想出了这么一个点子,想来个酒解千愁。
何宇虽然一向话不太多,可为人十分老实,开口道:“你们几个喝吧,我不喝了。”
桑洛正在打开封泥,闻言停下动作,侧头顾向何宇,挑眉道:“贤弟,你存心不让我们尽兴是不是?”
李昱附和道:“何兄,是不是不给面子?”
陈晨道:“既来之则安之,你必须给我喝它个几大碗!”
晋阳则正襟危坐,不发一言。
李昱侧头瞧见,伸手搭上晋阳肩头,温言道:“子瑜,你可不能拒绝为兄的好意啊。”
晋阳不着痕迹地拂开李昱放在她肩头的手,微笑道:“自然。”
何宇见一向是乖乖牌的晋阳都没有拒绝,也不再说话。
桑洛继续拆封泥,凑近闻了闻,不禁心中一喜,赞道:“居然是上好的花雕。”
说完依次倒了五杯,依次推到了其余几人面前,率先举杯道:“能结识几位,实乃缘分,干杯!”
她率先喝干,便坐了下来。侧头去看晋阳,只见其亦仰头喝干了酒。
酒入肠,晋阳的脸颊微微泛红,似有若无地看了桑洛一眼,坐下不发一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闷气,一生就是一整天。她多么希望桑洛能过来哄一哄自己,可是桑洛没有。她有些委屈。
其实,桑洛心里也不好受。
晋阳一整天都闷闷不乐,她当然想去哄,可心中的结是个死结。既然解不开,又何必去招惹呢?
反而李昱很有风度的在哄晋阳,虽然做得隐晦,但桑洛都看在眼里。拿出私藏的酒,可不就是为了哄晋阳开心么?如今一直扯着晋阳说笑,可不就是想晋阳一展笑颜么?她想哄却不能哄,别人倒是想方设法地哄。这样的时刻,她心中不舒服还有些微微发酸,可是,她只有默默地承受着。
灯火如豆,杯光交逐间,已是深夜。
几人都喝得醺醺然,何宇已经跑出去吐了三次。陈晨趴在桌沿闭着眼睛。李昱红着脸趴在桌子上,许是酒后壮胆,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晋阳看。
而桑洛,亦微醺地趴在桌面上。
晋阳心中不畅,加之桑洛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她带着些许怨气,喝了不少,此时已经醉狠了。可她还是很清楚屋内都是男子,自己不应该再在此地逗留。撑着桌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准备回去。刚走出几步,便有双手扶住了她。她此时浑身燥热,而隔着衣物蔓延开来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致使她侧头去看。
这一看便撞进了一湖深潭里。
桑洛的眼神一直都很深邃,让人摸不透。
“桑洛……”晋阳无意识地轻喊着桑洛的名字。
桑洛听了微微一叹,打横抱起了晋阳,低头看着她,轻声道:“你醉了。”
晋阳却突然笑了,伸手揽住桑洛的脖子,一声接一声地喊着桑洛。
桑洛轻轻摇头,抱着晋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