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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晋阳隔三差五便会男装出宫,二人腻歪游玩,日子过得十分惬意,感情亦逐渐加深。
只不过,每每思及自己女扮男装,桑洛就会忍不住叹息。她怨自己放不开晋阳,恨自己欺骗了晋阳,却没有勇气坦白。
“桑洛,为何总是叹气?”晋阳与桑洛并肩立于船头,享受着夜风扑面的舒适感。这些时日来有了桑洛的陪伴,她自是幸福的,恨不能日日出宫。可是桑洛总是在不经意间叹气,她也不知为何?
桑洛侧头看她,见她目光灼灼,不禁心中一动,却又忍不住叹息道:“若有一日你知道我有事瞒着你,你会如何?”
晋阳道:“那要看什么事。”
桑洛道:“若是不可饶恕之事呢?”
晋阳疑惑的看着她。
桑洛微笑道:“我只是说如果。”
晋阳笑道:“那本公主便休了你!”
桑洛微笑不语,伸手揽过晋阳,享受着两个人的时光。
晋阳攥住桑洛的衣袖,埋首在其肩头,嘴角不自觉上扬。她喜欢这样的时刻,安安静静的,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们二人。
泛舟湖上,夜静如斯。
本是两个人的时光,偏生就有些人不识趣。
夏日的风带着热气,亦送来了让人烦躁的声音。
“哟,那不是未来的驸马爷么?怎地跟个男子抱在一起?”
一艘画舫逐渐驶近,桑洛眉头一挑,放开了晋阳。
船头站着好几个公子哥,伍子慕亦在其中,而说话之人正是桑洛的大哥桑河。
自那日武试后,与伍子慕交好的纷纷替他鸣不平,本该他为驸马,却硬生生给桑洛抢了去。
桑河万万没想到桑洛竟然身负武功,且还在一日之间成了皇帝的乘龙快婿。他气不过得很。伍子慕乃是他的大舅子,向来与他交好,他乃是替伍子慕鸣不平人群中的领头羊。
晋阳只在那日桑府设宴时见过桑河,当时只淡淡一瞥,如今见他说话Yin阳怪气的,有些不喜。她记得桑洛好像也不太喜欢这个大哥,不禁抬眼去看桑洛。
桑洛抱着胳膊,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定在那艘逐渐靠近的画舫之上。她那张平日里总是有些玩世不恭的脸在画舫不算亮堂的灯光中显得很是俊逸。晋阳伸手去拉桑洛的衣袖,桑洛便侧头去看她,深邃的眼眸荡着波光,说不出的迷人。
“不必与这些人纠缠。”晋阳怕陷在桑洛深邃的眼眸里,不再与之对视,微微低了低头。
桑洛反手握紧晋阳的手,轻笑道:“不怕他们。”
那边厢,船已停下。桑河没有等到桑洛的回答,却看到了她们的卿卿我我,讥讽道:“三弟,你既为未来的六驸马,为何还不知收敛一些?与个男子搂搂抱抱,若是给公主知道了,这个驸马之位怕是保不住了吧?”
他没见过晋阳,自然不知道桑洛牵的人正是她口中的公主。
一旁的伍子慕认出了晋阳,瞪了桑河一眼,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也只有含笑行礼:“子慕参见公主。”
身后跟着的一群公子哥立刻行礼,桑河这才醒悟,心中惶恐不已,连忙垂头行礼,心道:“怪不得桑洛近日时常外出,原来是与公主幽会来了。”
好端端的夜游被这些人打搅,晋阳心中已是不快,可人家巴巴的行礼,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板着脸道:“免礼!”
她与桑洛尚未成亲便在此幽会,若是传将出去有失天家颜面。思及此处,不禁皱眉顾向伍子慕,心道:“不知此人是故意为之还是无心之失?”
桑洛无心与这些人纠缠,低声对晋阳道:“我们回去吧。”
晋阳点点头,率先回了船舱。
桑洛抱了抱拳,道:“各位,少陪了。”
走了几步又侧身道:“管好你们的嘴!”
丢下这句话,便回了船舱。
船缓缓离开。伍子慕已是咬牙切齿。他很不喜欢桑洛这个人。不单只没礼貌,且有失君子风度。虽则已有婚约,但如今男未婚女未嫁便共处一室,反正是不成体统。
随行的好友已经在议论纷纷,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此事关乎天家的颜面,他偏偏就要点破,心道:“做得出来还怕别人说么?”
桑洛临走之前嘱咐他们不要乱嚼舌根,可又会有几个人听呢?
“子慕兄,你看这事儿……”对方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桑河不敢得罪。
伍子慕冷眼看他,道:“你不是也恨极了你这个三弟么?此时传扬出去,岂不是正合你意?”
桑河犹豫道:“可对方是公主,此事若传了出去,皇上追究起来该如何是好?”
伍子慕想了想也觉得不妥。皇上极其宠爱晋阳公主,两人未婚幽会,传出去桑洛顶多就被人说不懂礼仪有失体统,而晋阳身为女子,则会被传得更为不堪。
“此事就这样吧,不许乱嚼舌根!”伍子慕转身回船舱,想着日后再找机会整治桑洛,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