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当时伯瑜才升为司工,伯瑜说大婚的皇榜日后再议,前脚伯瑜升官,后脚皇榜出现, 她会被人说是任人唯亲。
后来容文清就再也没提过皇榜的事, 她还以为容文清并不想嫁给她, 才会以此为借口,拖着皇榜不颁下去。
也正是因为这样, 她才会满心都是不安全感, 生怕什么时候容文清悔婚给她看。
如今一看,其实不是容文清不想嫁, 而是她,忘了?
“不是伯瑜你说, 此事日后再议吗?”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容文清也没想到穆鸿珏的解释竟然是这么一句话, 她下意识的和穆鸿珏对视,双方眼中都是无辜的神色。
她好像是说过啊。容文清越想越尴尬,她心里暗戳戳的纠结那么久的事情,竟是因为她自己的一句话?
心里真是满满的卧槽。
穆鸿珏干咳一声, “既然提起,那我今日就通过司宗的提议,张贴皇榜,将大婚之事昭告天下。”
“好。”除了点头,容文清也不知该给一个什么反应。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
本来她是理直气壮来问罪,结果一个问题出来,她立刻就没气了。
还接着吵吗?容文清有点儿恍惚,话说她们的话题是怎么转到皇榜问题上来的?
容文清抬头看向穆鸿珏,对方正坐在书桌后,认认真真的批阅奏折,奏折被穆鸿珏放在手边,边角都有一丝翘起的痕迹,显然是被主人日日翻看,才会如此。
心中的暖意缓缓流出,容文清突然觉得,她应该更宠一些穆鸿珏,不能老让对方迁就她。
这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她值得用最柔软的心去对待。
她为穆鸿珏经营名声,希望穆鸿珏不要走上历史的老路,可那是穆鸿珏想要的吗?
不是,从今日的谈话就能看出,穆鸿珏真正想要的,是自己和喜欢的人都能过的顺心如意。
罢了,便为她妥协,再说,提审的旨意已经下发,就算阻止也没有意义,她在一旁多看着点,别让宋卓闹出人命就好。
能让容文清在原则上做出退让的人,唯有穆鸿珏。
穆鸿珏认真用朱笔写下最后一个字,心中的大石稳稳落下,她抬头看向容文清,小心翼翼的观看容文清的情绪,发现容文清面上已经不见一丝冷意。
容文清下意识给穆鸿珏一个笑容,“我中午没吃饭,有些饿了。”
穆鸿珏喜出望外,她笑的眉眼弯弯,很是可爱,“我让御膳房准备一下,马上就好。”
说着,她起身就要往外走,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拿起桌子上的奏折。
见容文清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穆鸿珏笑的更好看,也更傻了。“我把奏折给旌阳,让他送去司宗。”
说着,穆鸿珏就迫不及待的往外走。
刚走到门处,她停下脚步,回身,认真的看着容文清,“此次提审一事,是我太鲁莽,没和你商量就下了旨意,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伯瑜,你不要生气。”
容文清眨眨眼,心中最后的芥蒂消失不见,她点点头,“我也有错,是我太求稳妥,忽略你的感受。”
穆鸿珏心中最后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她笑容灿烂的冲容文清摇摇头,转身走出御书房。
容文清低声笑了笑,笑容甜腻腻的,声音里也全是暖意,“真是个傻子。”
在门外恭敬接过奏折的旌阳看着眼前的穆鸿珏,心塞的叹了口气。
穆鸿珏双颊通红,笑的比傻子还傻。
陛下啊!咱能不能有点儿骨气,你是大穆的皇帝,别这么妻管严行不行?容大人她说你是个傻子,你还能笑成这样?
还有,您在屋里叫一声,奴就进去了,您不用出来,亲自把奏折给奴啊!
旌阳表示,身为太监,我不是很懂你们。
在宫中吃完晚饭,容文清在穆鸿珏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果断出宫回府。
总觉得留下来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穆鸿珏盯着刚刚容文清坐着的椅子,浑身散发着哀怨之气。
妗姒进来时,就看见穆鸿珏怨妇的模样,她吓了一跳,“陛,陛下?”
穆鸿珏展现了自己的变脸绝技,马上换成正常脸,“送伯瑜出宫了?”
“是,容大人已经坐上马车。”妗姒想起下午接到的消息,连忙说道:“午时容大人从睦洲城回皇都的路上,遭到刺客的偷袭,得到消息后,我们的人前往那处山丘查看,搜索之下,发现了这个。”
说着,妗姒从怀中掏出一块黑布,展开后,是一块令牌。
穆鸿珏上前查看,看完后就笑了。
“穆鸿珑的牌子,扔了吧。”
“陛下,此乃证据,为何要……”
妗姒不明白的看着穆鸿珏,此时的穆鸿珏脸上冷意很重,显然很是生气。
“穆鸿珑还被我关着,底下的党羽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