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清神色一冷,还是声音带笑的回答:“劳烦老大费心,阿映自会处理好的。“
放下电话,诸清有点头疼——龙潭说的是没有错,千雪若是个寻常小姑娘,她诸清一眼都不会看的,但是。
千雪是这本书的,女主啊。
诸清转手从身后摸出来了一张卡牌,不到两毫米厚的卡身,上面刻画着Jing致描画的铭文篆文,仿佛随着呼吸明明灭灭的闪烁着淡金色的微光——然而那上面画着一副极其可怕的图片,仿佛是一个不知名的生物体被锋利的铁爪从腹腔里被剖开,鲜血淋漓,血rou四溅,把它整个从里到外翻了过来,皮肤皱褶,内脏稀里哗啦的往外掉,这个生物痛苦的惨叫着,扭曲的面容,开裂的眼角,满身淌血——这个卡牌,还有着一个不知所谓的名字【转化】。
这是诸清从系统那里随即抽到的任务达成奖励——一个完全不知所谓的奖励。
犹记得那是抽出来了签,系统那意味深长的评价:
【你可真是个幸运的人。】
然而,诸清完全不知道,这是个啥。
而且看上去十分恐怖。
但是女人却同时莫名其妙的觉得,这可能真的是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手机滴滴一声,来了简讯,一个陌生的号码,诸清看了,挑挑眉。
【来救我吧,不然我就把你杀了赵显礼的事情公布出去。千雪】
诸清沉着的回了一条信息: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几秒,滴滴一声,简讯又传了回来:
【她在我们手里。】
没有署名,却让诸清脸色一变。
这个她毫无疑问,是千雪,那这个我们又是?
是了,全几天帮里有消息说,龙潭放出消息说,不在否认千雪和他的关系,好似在有意的钓青江帮余孽上钩。
而赵显礼被杀这件事情本身就跟当初龙帮夺了北域之间是有点关系的——若是让青江帮把这件事情大肆渲染,赵显礼背后的关系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但足以让龙帮吃个不小的闷亏。
诸清眯着眼睛摩挲着下巴,想到了系统的话——【请尽快找机会脱出第一世界】,心思一闪,手指快速的按动着,回复了一条短信。
【她死活干我屁事。】
……
……
博格河千百年如一日的奔腾流淌在k城的布图中,身后连接着无边无垠的海洋,如同一把扭曲的刀剑横着切开了不大不小的城市,每日承托着朝阳夕日,看着雪白的流云喷流在天际,披着或淡红或深红的霞色,送走了一代又一代的诗人们的愁思和爱慕,安静的望着它滋养的一代又一代的人们。
可是今天不同,今天是个暴风雨天。
往日里碧波荡漾的河水仿佛变成了食人的墨色,趁着乌沉沉的天色,翻卷起惊天的巨浪,一道一道的冲刷着岸边匍匐在地面上的冷草,往日里的商船客船为了躲避这险恶的天气,纷纷并缆靠岸,惊涛骇浪的水面上不见一艘船影儿。
不,还有一艘。
那是一叶孤舟,脆弱的飘荡在动荡的水面上,仿佛随时会被一个大点的浪头打翻过去——千雪孤独的被绑在这艘船上,她身下薄薄的夹层木板里是满满的足以炸平一个湖的微缩炸药。
女孩被屈辱的绑住了嘴巴,手脚均被束缚着镣铐,挣脱不得,被迫平躺着船底——甲板被抽掉了,女孩单薄的后背透过船底就能感受到每一寸河水奔腾咆哮的威势,声声重重的撞击着船底,颠簸个不停。
奔腾的河水寸寸推挤着,将这叶单薄的孤舟一点点的推向了无边无垠的海洋。
千雪空洞的瞪着眼睛。
她明明说了。
她明明跟那帮匪徒说了,要以她来威胁龙潭是没有用处的,龙潭的心里只有诸清那个恶毒至极的女人——可为什么此时此刻被绑在船上的人不是诸清还是她自己呢?
她明明是被欺骗被迫害的那个啊。
女孩呜咽一声,豆大的泪水洇shi了绑在脸上的白布,分外可怜——头顶上单薄的乌蓬被雨水打击的砰砰作响,冰冷的雨水顺着缝隙水流一般的淌了下来。
她绝望的望着船顶和灰暗的天际交界的那一线,泪水模糊的她看不清任何东西,天顶之上雷电交加,仿佛天空煮沸,无数条紫色的电蛇疯狂的驰骋在无垠厚重的高空——
死神在高声的yin唱着,无边的风雨为他助词,整个世界的繁星退隐,黑暗降临。
——忽的一只苍白胜鬼的手从船顶无声的伸了下来。
千雪猛地瞪大了眼睛!
一个黑色的兜帽首先垂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他身形矫健高瘦,仿佛行走带风,灵活如猴子一样从船顶上翻了下来,一个轻盈的弹落,黑色的运动衣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shi漉漉的蓄满了冰冷的河水。
他就是这样赤手空拳的游了过来,趟过了冰冷的博格河。
忽的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