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假象。
在战场上,我放下了冲天戟,迎着樊天的剑扑了过去。
不战而降。
借助着上古的神器幻铃,白珏编织的幻境里,所有人都看到,我被樊天的剑一分为二,成为了漫天的血雨。
至此战死。
但我不知道,二哥在云端观战。
他与前来助威的徼幸星君正在谈笑,他从不担心我,我们朱雀一脉素来好战,我这样所向披靡的一代战神,手中从未有过败绩的不败女君,有什么地方值得他担心?
看着这千军万马的修罗场,二哥言笑晏晏的与徼幸星君说,说阿九长大了,让他放心。
眨眼间,战场瞬息万变。
二哥看着我化作了漫天血雨,血染红的晚霞上,二哥怔怔的看着那樊天狰狞的笑容,半响才慢慢的闭上眼,继而红了一双眼,化了战甲上了战场。
他要为我报仇,为我收尸,让我体面的走。
神魂抽离百般禁锢之间,白珏温柔的将头倚在我的肩上,欣慰的轻声道:“阿九,我们会长相厮守的。”
我相信她,我一直相信她。
可背后有人撕心裂肺的喊,喊我阿九,喊我薇薇。我红着眼睛微微回头看,魂魄在禁锢中几乎溃散,二哥浑身浴血,千军万马的奔腾声里,他染红了一双眼睛,撕心裂肺的喊我的名字,抱着必死的决心冲向樊天的剑锋。
我眼睁睁的看着樊天的无尽墟吞噬了二哥的魂魄。
白珏倚在我的肩头,她没有看到我的眼中淌出血泪,只轻轻的温柔的问道:“阿九,你会永远保护我吗?”
这句话何曾相识。
二哥说,我这一生姻缘浅薄难遇良人,但没关系,他会万般宠爱我,珍我爱我护我怜我,纵使有一天我走火入魔,也会为我收尸,让我走的体面。
所以他没有怪我无能战死沙场,而是提起剑,去履行我未完成的使命。
所以他以卵击石,拼死的去救那幻境里并不存在的一团魂魄。
我挣脱了樊天的禁锢。
代价是溃散的一魂四魄永远的落入了樊天的无尽墟之中。
白珏的脸色惨白,她看着我将她狠狠推开,提着冲天戟,飞奔出了幻境。
我抱着二哥撕心裂肺的喊,害怕的不知所措。二哥看着我,他看到旁边飞奔来的白珏,还有她手腕上那一串独一无二的铃铛,转瞬了然,对我惨淡的笑了笑。
背后一个将士提剑劈下,白珏挡住了我,让那刀剑从她的身躯里贯入。她的身体摇晃了片刻,咬牙反手提剑杀了那个魔族的将士。她跌跌撞撞的朝我扑过来,朝我惊慌的喊:“阿九你听我解释,我没想到会这样的!”
可她说什么我都听不清了。
我将她推开,二哥朝我笑,带了点宠溺和遗憾,慢慢的说道:“阿九啊,以后你就是一个人了,你要好好的,二哥再也不能照顾你了。”
顿了顿,他惨淡的笑,表情还是淡淡的。就像往常我闯了祸一样,二哥从来不会责罚我,他没有对我生气,依旧是带着点遗憾的看着我,语气略带失望的说道:“阿九,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我有千言万语,可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胸口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几乎痛到身体痉挛。我泪眼模糊的看着他,二哥看着我,最后还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旋即化作了一阵青烟。
我多恨白珏,可那个时候我没功夫恨她。
被无尽墟吞噬的人还有一线希望,这曾是我在上古古籍上看到的记载。
只要一个拿我这个亲近之人的魂魄来做药,再用上古神族与我相融的血脉来做引,就能打开无尽墟的入口,将二哥的魂魄救回来。
我只想着,只要二哥能回来,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但白珏却总是要妨碍我。
在我忍受了五千年的孤独和煎熬后,我终于得到了樊天的无尽墟,我在云上城上等着那一道婚约。
但是那算什么呢?我费尽一切,甚至是费尽我的一魂四魄,可抵不过白珏的三言两语。
她只是化作了原形在东乌帝君常去的扶桑小径上躺着,便迎来了东乌帝君的喜欢和倾心,东乌帝君婉拒了天帝的命令,还问我,有没有见到那么一只走丢了的小白狐狸。
她害死了二哥,还让我再没有救回二哥的可能。
我爱过她吗?
她算是我曾爱过的人吗?
如果有一分爱过,那我也将有十分的恨她。
青尢秘境里,我挥下冲天戟的时候,就已经心如死灰。
阿爹死了,二哥死了,白珏死了,我在这个世上已经孤苦伶仃,纵使入魔,纵使权势滔天,我也只愿一朝沉睡永生不复醒。
赤炎将头倚在我的肩膀上,坐在石阶上,静静的听我说完这一切。
我的声音平淡而疲倦,赤炎望向我,明媚而纯净的眼睛里溢满了泪,她眼眶泛着红,突然将我的脑袋抱进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