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高声嘲讽道:“魔就是魔,纵使你曾是一代战神,生前骁勇善战,成了魔之后,还不是一个畏首畏尾做事不敢承认的窝囊废!不过如此罢了!”
我看着那个一脸鄙夷的银甲战将,扶音听着他说出这般话语,也没有表露出半分想要制止的模样。他脸上依旧挂着那般高深莫测的笑容,远远的看着我。
我漠然的看着他,半响才冷冷的笑了:“不是我做的事,我为何要承认?呵,扶音殿下,记得拴好你手下的狗,若是他敢再叫一声,我便拔了他的舌头。”
那个银甲战将猛地瞪了眼,一副怒火滔天的模样,提了手里的红缨□□便要上前来。扶音抬起手,笑容消失,凌然的低叱了一句:“够了,推下。”
那银甲战将愤愤的剜了我一眼,低头听命的退到了一边。
扶音看着我,点点头:“重华,你说的话我自然信的,这天下的人,你是想杀谁就杀谁,没有你不敢承认的。你告诉我,祁尚是谁杀的?”
我漠然道:“魔神樊篱,你若是有本事,自可以带着这群天兵天将去找樊篱算账。”
扶音眉头一皱,问道:“樊篱?魔神怎么会跑到这人间来?他不是在率兵与天庭在南天门征战吗?”
看着扶音那疑惑的眼神,我冷冷道:“别问我,魔神的踪迹,我管不着,也没那心思去管。”
扶音默然了片刻,半响,他抬起头,对我说道:“重华,我今日放你一马,望你好自为之,莫要做些与天庭作对的事情,不然的话,终有一天,天庭会下令来不惜余力的绞杀你。”
我嗯了一声,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在扶音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我问道:“徼幸呢?”
这么半天,天兵天将覆盖了近乎半个青尢,徼幸没道理不看到这些天兵天将。若是他明白一点事理,就该跑出来找扶音禀报事情,顺带让扶音捎他一程回天宫。
扶音回头,漠然道:“杀了。”
我怔愣了片刻,丹青火犹如燎原之势朝扶音燎去,犹如一只浴火的凤凰,振着火焰凝结的翅膀朝扶音以电光火石之势冲去。
扶音转身,一点足尖,如同乘风的风筝,轻飘飘的往后一跃,猛地朝后退去。在退的同时,他唰的展开了一面青色的扇子挡在面前,扇面上画着丹青山水,那山水一刹那间如同泼墨一般从扇面脱出,将丹青火所化的凤凰包裹住,渐渐的困束住。
丹青火渐渐的熄灭,可那泼墨般的浓汁也被丹青火所腐蚀,掩住扶音半面容颜的扇子自上面的山水画开始燃烧,他稍微松了手,那扇子便跌落在地,上面燃起青色的火焰,不消片刻,便化作了灰烬。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眸光森寒道:“杀了?”
扶音笑起来,目光惋惜的看着地上那把化作了灰烬的扇子,痛心疾首道:“重华,你可知道这是天庭里珍宝阁里的孤品,你这一下说毁就毁,实在暴遣天物。”
我紧紧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冲天戟在房舍里蠢蠢欲动,发出低沉悠扬的龙yin声。可我知道我不能动冲天戟,它守着赤炎,一旦我的动手,冲天戟离了房舍,赤炎就会毫无还手之力。
扶音故作痛心疾首的看着地上的一摊青色灰烬,抬起头来,朝我笑的无情:“重华,你毁了我的孤品,你说,你该要如何赔呢?”
说到底,扶音还是想试探我的实力,再让这千军万马下来缉拿我。果然扶音就是扶音,心思深沉,非常人可比。
我看着他,也笑了起来:“徼幸星君犯了什么罪,你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私自处置了他?”
扶音又刷的展开了一面扇子,那上面画着一只下山猛虎,寥寥几笔,山脊青黛,那猛虎浑身纯白,毛色光亮,栩栩如生。
他笑的分外温和:“勾结魔族,通风报信,这两项罪名,够他跳个十来回诛仙台了。重华,你可真是好本事,过了这么几万年,徼幸依旧对你死心塌地,刚刚见了我带兵来缉拿你,他竟第一个想着偷偷溜出来通知你,好让你逃走。”
我看着他,慢慢的笑了起来:“那是自然,徼幸会在大军压境的时候想着告诉我让我逃,我也自然会在他死了的时候,为他报仇。”
扶音摇摇头,带着怜悯的神情看着我:“你早该知道,天庭容不下和魔族有勾结的人,徼幸来找你的时候,你就该赶他走,打也好,骂也罢,你自堕魔那天就该和过去一刀两断,到现在,你还有徼幸有所联系,是你害了他,害他死..........”
风云变色。
我单手持着冲天戟,冲到了扶音的面前。锋利的刀刃抵在了他的喉间,刀锋之下,已经渗出了一点嫣红的血迹。
扶音拿着的扇子已经被冲天戟一切为二,那还未完全从扇面中脱出的猛虎被径直劈成了两半,抽搐了两下的身体倒在了地上,一片鲜血淋漓。
世间功法,唯快不破。朱雀一族天生比其他仙族魔族都生的更快,刀光掠影,冲天戟在扶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我听见冲天戟发出低沉而嗜血的低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