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胯下枣红马的脖颈,眼中带着兴奋的神色,这是林挽月有生之年第一次骑马,也是林挽月第一次去边塞以外的地方。
在李娴的马车后面跟着左右两支队伍,李沐原本计划着拨一百人给林挽月作为护送公主的护卫,一来,为了李娴一路上的安全考虑,二来,以示对长公主殿下的尊重。
但是李娴却以边关战事吃紧为由坚决不受,最后在李娴的再三坚持下,只带了二十人便上路了。
李忠器宇轩昂坐在玉花骢的背上,斜眼看到那个令他出丑的林飞星像个土包子一样抚摸他身下的那匹劣等马,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队伍就这样默默的行进了两个时辰,李娴突然撩开了左边的车窗,看到车外的林挽月此时正单手拽着缰绳,放松的弯着身体,欣赏着四周的风景,颇有一股子信马由缰的感觉,便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嘴角。
林挽月察觉到似乎有人在注视自己,于是猛地一转头,看到的便是李娴那带着一对浅浅梨涡的恬静笑颜。
看到这样的李娴,林挽月的心头猛地一跳,她立刻就转过了头,直起身子,双手握紧了缰绳,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之前的闲适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娴微笑着注视全身绷紧的林挽月,叫道:“林营长!”
“是。”
林挽月听到李娴的声音,立刻挺了挺她已经很直的身体,但,就是没有转头去看李娴。
“林营长?”林挽月听到李娴又叫了自己一次。
于是只有硬着头皮转过了头,然后便对上了李娴那双弯弯的眼睛。
看着这样的李娴,林挽月喉头发紧,反应也慢了半拍。
“你不用那么紧张。”
说完,李娴对着林挽月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然后放下了窗帘。
“咚咚……”
“咚咚……”
林挽月怎么也没想到李娴居然会对自己说这么一句话,猝不及防之下,林挽月的心快速的跳动,黝黑的皮面也微微一热。
林挽月强自压下了心头的异样,双手紧紧的抓着缰绳,一双眼睛四处游离不知道该看哪里。
林挽月总觉得出了军营之后的李娴好像与之前有些不同了,亦或者这才是真正的李娴?她说不清……
林挽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噩梦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李娴之后,自从那天李娴在营帐中软声细语的开导安慰她之后,林挽月总是会时不时的想起李娴。
听余纨说李娴病倒了,林挽月很着急,于是,那天夜里她双脚不听使唤的从军营的最西边几乎横穿了整座军营,来到了李娴的营帐前,却想到自己并没有什么资格探访高长公主殿下,只能默默的原路返回。
在听到余纨说李娴就要回京的时候,林挽月心下怅然。
林挽月知道,经此一别,恐怕她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与李娴相见了。
于是,林挽月明知自己不该主动请缨,明知道那么做会给李沐带来反感,她还是硬着头皮提出了护送李娴的请求。
只想着一路上,再多看李娴几眼。
林挽月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一位与自己身份有着天差地别,且相识不过短短几天的人这般不舍。
但是,在林挽月的心里,李娴就像是一道和煦而又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她那日的梦魇。
对于李娴,林挽月是感激的,也有舍不得,因为李娴是那样的美好……
队伍一路行至傍晚时分,才到了距离边境最近的阳关城。
阳关太守带着一众小吏跪在城口迎接长公主殿下和平阳侯世子的大驾光临。
阳关是边陲小城,城内的路容不下四乘马车。
于是李娴便在城门口下了马车。
李忠一个翻身从玉花骢上下来,来到马车前将亲手将李娴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护送的队伍立刻将李娴和李忠夹在中间朝着阳关城内走去。
“微臣夏志清,参见长公主殿下,参见世子,微臣已经命人将寒舍打扫干净,请长公主殿下和世子下榻寒舍。”
“那便有劳夏大人了。”
“谢公主殿下!”
夏志清从地上爬了起来,弯着腰走在的面前给李娴一干人引路。
当晚更是倾阳关城所有,设宴款待了李娴和李忠。
林挽月作为随行护驾的侍卫长,也有幸受到了邀请,一共就四个人参加晚宴,李娴便吩咐不用分案而食,夏志清一听吓的一口都没敢吃,李娴也只是笑笑并不勉强。
这样的饭菜对于李娴和李忠来说不过平常,但是对于林挽月来说,却是山珍海味。
于是林挽月一连吃了三碗还有些意犹未尽,直到她看到了阳关太守惊愕的表情和李忠的白眼,才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竹箸。
李娴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林挽月,见林挽月一脸依依不舍的样子,笑道:“林营长可是用好了?”
林挽月出生在穷苦之家,没有太多规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