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轻松许多!
晕厥的兔子自身灵体失去防备,鬼煞轻而易举地滑入了野兔的身体,却依旧很难控制野兔的意识。
桑诺一手指着野兔的天灵盖,口中念诀,动用所有妖力,吼道:“起!”
终于!野兔的前肢微微举起来,如同招财猫似得,抖动了两下爪子。
“啊啊啊啊啊成功了!”桑诺简直喜极而泣。
院子里的人陆续起床走出门,桑诺逢人就抱着兔子,展示自己的成果,摇头摆尾地等待别人的称赞——
梅姨看着晕厥中抖爪的兔子,感慨道:“咱们小狐狸可真是出息了!”
飞廉看着晕厥中抖爪的兔子,赞扬道:“才这点功夫,就抓到要领了?看来妹妹不久就要修成狐仙了。”
小尊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晕厥中抖爪的兔子,吩咐道:“爆炒兔腿rou,多放点孜然和尖椒。”
桑诺忙抱紧自己的兔子,怒道:“不能吃的!我还靠它练习功法呢!”
那龙崽子白了她一眼,不屑一顾。
桑诺吐舌头做鬼脸反击,而后欢天喜地地举起兔子,原地转了个圈圈,冲兔子露出个满是信心地笑容。
晨光中,弥漫着薄雾。
傻狐狸的小脸,正对着迷蒙的阳光,瓷白的皮肤上,还有细细的汗珠,细碎的发丝被汗水粘在侧脸上,笑眼弯弯,狼狈不堪,却又阳光灿烂。
姜雪时眸光微闪,被眼前的画面勾起回忆,又想起之前一场荒唐的梦境,顿时眉心紧蹙。
“尊上起了?”桃妖恰在此时从稀薄地雾气里走出来,手里端着铜盆,柔声笑道:“让奴家伺候您洗漱罢!”
尊上心中正为那梦境烦扰,不耐地点头应允,匆忙转身离开。
桑诺将兔子抱回怀里,侧眼看那桃妖,问道:“你怎么又来了?跑得倒挺勤快。”
桃妖端着水盆,冲她抿嘴一笑,得瑟道:“我讨了梅姨的示下,这段时间暂代侍从之职,就住在后罩房里,随时伺候尊上,当然得勤快些!”
桑诺闻言,莫名有些不悦,抱紧兔子没吭声,只嘟着嘴,目送桃妖跟着尊上走去东厢房。
“喂!”桑诺忽然气势汹汹吼了句,吓得两人一起转头看过来。
姜雪时回头时,见傻狐狸盯着自己,疑惑道:“你在叫我?”
小尊上长这么大,还没被谁如此无礼地“喂”过,这傻狐狸是活腻了吗?
桑诺低头摸了摸怀里的兔子,低声喃喃道:“您今儿还下山用膳吗?”
姜雪时有些莫名,长睫微垂,漠然回答道:“梅姨已经回来了。”
桑诺更失落了,不是因为没有猪蹄蹭了,而是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她还想跟龙崽子一起下山的。
沉默一会儿,想求尊上一起下山,她就委婉地嘀咕:“我今儿还得下山,去慧娘家一趟。”
姜雪时没说话,只点了一下头,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屋了。
“哼!”桑诺抱着兔子,也转身回了自己屋里。
杂交龙崽什么的最讨厌了!最冷血了!睡觉都是冷的!
白长了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成天也没个笑脸,不就是什么战神吗!拽兮兮的!
桑诺关上房门,又时不时打开窗子,偷瞧东厢的动静。
见桃妖好半会儿还没有出来,莫名心中十分窝火,自言自语抱怨了几句,就回屋磨墨,抄写御鬼秘籍去了。
一直抄写到午初三刻,梅姨让桃妖来喊她吃饭,桑诺才觉手酸颈痛,扭了扭脖子捶捶肩,起身去吃了饭。
后又回屋换了身白衣,充当丧服,便独自下了山。
按照凡间习俗,死者要选吉日安葬,慧娘如今停棺家中,容家人必然会前往吊唁。
桑诺打算找到容公子,把秦家干的好事都抖出来,以免他念着亡妻的情份,当真再娶秦家义女。
事情与她预料中不太一样。
村里传闻,秦家被缢死鬼缠上,村民们闻风丧胆,前往吊唁的人很少,院里院外都十分冷清。
桑诺头一次光明正大地从秦家正门走进去,想堂堂正正地替慧娘送行。
如今青义观的道长已经不再替秦家的恶人撑腰,他们应该不敢得罪九尾狐。
然而,秦家因担心缢死鬼纠缠,又花重金,请了邻镇的巫师,和一位路过村子的散人道士,来家中作法。
一见桑诺走进门,秦老爷就认出了她的身份,顿时颤声呵斥道:“你这妖孽!来此作甚!”
桑诺冷眼盯着秦老爷,勾了勾嘴角,冷笑道:“我原送了慧姐儿一副头面和一只翡翠镯子当嫁妆,如今她人没了,我要看着这些东西跟她一起进棺材,免得那些卖女求荣的下作东西,贪了她的物件。”
秦老爷顿时脸色铁青,不知这妖孽知道多少内情,一时心虚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秦家公子也瞪圆了双眼,连忙招呼巫师道:“师父快来!快收了这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