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远的案子按照王开平所预想的那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经过了不分昼夜的突击审查之后,可以说在第二天,办案方手上掌握的证据已经足以定赵志远的罪了,而且还不轻,因为原g市市委书记冯熙在被告知赵志远也已经被逮捕后,他的最后一个幻想也已经破灭,他本来还寄希望于凭借赵志远的能量在外面不断帮他运作,他总该快要可以重见天日了,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个结果。在冯熙交代了那三亿确实是由他经手打向赵志远的账户后,赵志远的罪证就确凿了,想翻供恐怕也回天乏力了,而办案方也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在赵志远被抓后的第二天。
王开平的办公室。
省政法委书记陆定正在向王开平汇报着此次案件目前取得的结果,王开平作为一省封疆大吏,其办公室本来就充满着一种威严,那是权力与地位的象征,那是一种天然的,无须过多渲染,本身就存在的一种威严,不论坐在这个办公室里的是谁,相信只要进来这个办公室的人都会感到一种无形中的压力。而此刻,这办公室除了威严,空气中更是弥漫着压抑的气息,陆定静静的坐着,看着对面的王开平一副烦恼的神色,陆定心里也是无奈不已,从他刚才在向王开平汇报的时候,王开平的眉头就没松开过陆定知道这次对王开平来说,真的是巨大的考验,怎么处理这个问题,换成是他,也要头疼不已了,他在初始看到调查结果时也是震惊不已,并向参与调查的人下了禁口令。因为从调查赵志远的案子中还牵扯出一些与赵志远有利益往来的官员。如果这些官员级别不高,无足轻重倒还好说,处理起来也不会有很大的影响,但是在调查地过程中却发现最高的竟然涉及到省政府的一名副省长,陆定知道这次的案件不同往昔,所以他在得知这个结果后,立马亲自到了王开平办公室汇报这一情况。
“老陆,你说怎么处理?”沉默了良久,王开平终于说话了。那压抑的怒火让坐在对面的陆定都有所感受。
陆定皱了皱眉头,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若是往常,依他的决心,肯定会说一查到底,这也是他一贯办案的作风,但是,今天,他也迟疑了。这已经不是单单办与不办的问题了。
“王书记。”陆定望了望王开平,无奈地叹口气,“哎,难办。”
“昨晚,赵省长打电话给我了。”王开平平静的说道,仿佛在说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哦,赵省长说什么了?”陆定心里一惊。对赵江这么快得到消息多少有点惊讶,而他,更好奇在这起牵涉到其儿子案件上,赵江会有什么态度。
“他没说什么,拿着话筒一直沉默着。”王开平像是在回忆昨晚的情景似的,声音低沉,“我能感觉到他那平稳的呼吸下那急促起伏的心情,他就一直拿着话筒沉默着,直到最后要挂的时候,才说了三个字。”
“哪三个字?”陆定急的差点就撞墙了。不知道王开平说话是本来就这样,还是今天故意弄的像悬念故事似地,不过这也就是他心里想想,他也不敢去质疑批评王开平,而且看王开平的表情神色,纯粹就是自然流露,要是换个场合换个人,他肯定以为是对方在故意逗他,调他的胃
“赵省长说……”王开平说到这仿佛深有感触般,“他说。他老了。”
“他老了?”陆定下意识的轻声反问,眉头紧锁,那是他自己对自己的反问。轻声默念着赵江所说的三个字,陆定似乎也尝试着让自己投入到那种心境,去感受赵江的想法。他知道赵江不可能无端端地说这句话。依赵江如今五十多岁的年龄,处在这个位置上。并不算老,要想晚上往上发展还是有可能的。
“王书记,赵省长他是想……”陆定看了看王开平,最终还是没说出来,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不然那就完全变味了。依陆定自己的看法,赵江这是变相在向王开平求情了,赵江说他自己老了,而他又只有赵志远一个儿子,那潜意思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为养老,这样的话,赵江的意思很明显了,希望王开平还是能在最大的限度下网开一面,当然,这网开一面并不是说就判赵志远完全没罪,即使赵志远表现再好,有重大立功表现,但这么大的案子,总得对众人有个说法,赵江的意思是在对众人有个能够接受地说法的基础上,网开一面了。而赵江这三个字的另外一个意思恐怕就是在这个案件后,他会自己辞职了,老了,老了,不就是要退休了嘛。
陆定唏嘘不已,赵江也算是一朝权臣了,却因为这样的事情,说下就下,不过,赵江这也是让自己走的潇洒从容了,自己认清形势,引咎辞职,总比等让人免去这个职务来得好。
“老陆,现在你觉得这件事情怎么处理?”王开平又回到刚才的问题上。
听到王开平这话里现在两字,陆定也才明白王开平和自己说赵江的事情的用意,其实,不用王开平说,他也明白,不然他刚才也不会说难办了,不过王开平既然和他说了赵江的事情,恐怕也是不希望再听到他来个有说等于没说的难办两字了,是希望他具体表个态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