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轮回的掌控,到最后要付出的代价,或许比自己本要付的还要多得多。
异域这个地方从来只会让痛苦的人变得更加痛苦,而要想得到解脱,除了离开之外就没别的办法。
能离开的话,就离开吧
囚徒这种角色,只要一个人来担当就可以了。
对,只要一个,就够了
当所有的光全都消失在天空的最高处后,黑红色的血海地狱就彷佛水中幻化的画面般,涟漪一晃又变回之前那副秋意正浓的景象。除了衣服上被浸染的红色能证明刚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之外,这个名叫异域的空间,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恐怖和颓败。
【干脆离开这里吧!那些人的死关你什么事啊!为什么要用你的血来给他们开路?只是因为有血缘关系就得帮他们背负着这些罪孽,这根本就不公平嘛!每次犯错了就把因果转移到你身上,享福的是他们,受罪的却是你,这讲得过去吗?他们就是知道你无法离开才会肆无忌惮地明知故犯,你就干脆离开给他们看看算了,然后让那些罪孽全都反弹回他们身上去。再这么惯着他们,迟早连你也被连累。】
看完吕望整个放血过程,一直看姜家人不顺眼的四不像顿时就来气了。要不是因为这个该死的血缘关系,吕望绝对可以活得比现在还要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当祭品般承担了家族的全部因果报应。要不是吕望的命格特殊上天管不了他,换作别人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但也因为他是这么一个特异命格的人,所以血缘这东西就更是他的包袱。要是生在好家庭里还说得过去,但糟糕的是,他就那么倒霉地出生在那种贪婪的家庭里面。
只要他不死,一直身在这个异域里面,他就无法逃脱这个因果转移的秘术。
因为秘术的作用,没有异域这个特殊的环境是实现不了的。
出去之后又能怎样?
右手在左手的伤口上一抚而过,那满手的鲜血以及伤痕立刻就消失不见了。从头到尾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吕望就这样面无表情地把袖子放下,转头看向四不像。
外面有什么我非出去不可的理由吗?
生他的母亲早就死了,而他的父亲即使还活着他也不打算去见他。姜家的人他一个都不想见,要是出去之后就得面对那些讨厌的人,他宁可一辈子留在这里。
因为一直以来没有追求没有牵挂,所以他从来就没想过要离开。
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要不是章文的突然闯入,他或许连今天以血开路这种事也不见得去做。他本就是一个冷情的人,对很多事都不上心不在意,弄到最后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还要活着。
有什么理由是非活下去不可的吗?
或者是有什么理由是自己非出去不可的?
外面有谁等着自己吗?
自己有想见的人想看的风景吗?
没有。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就是因为没有,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开。
在他看来,不管是离开还是留下,一切都不会改变。既然不会改变,那身处在何处又有什么区别?
出去了还是一样,离开不离开,从来都改变不了结果。
有一些事,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的。
这个道理,从他有意识开始就懂得了。
所以他放弃了,也懒得再去努力。
因为一切,都只不过是徒劳而已。
第七章之一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孔疚,我行不来。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子之车。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驾彼四牡,四牡骙骙。君子所依,小人所腓。四牡翼翼,象弭鱼服。岂不日戒,玁狁孔棘。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谁在说话?
举目四顾,四周除了昏暗浑浊的空气之外,就什么也没有。努力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虽然只是突如其来的声音,但他确实是真切地听到了。
那是一把清丽淡雅的声音。
章文就这样站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空间,周围暗淡不明,说是全黑,却又有点光亮让你可以看到自己,但说不黑,那周围的景象却又是名符其实的暗。
虽不见伸手不见五指,但要看远一点的地方,却是看不清的。
这里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
章文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