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背后议论小妹,就抓他下狱。”
陈夫人摆摆手,这人心啊,你越是阻止它就越要跟你反着来。再者,去找皇上要圣旨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女儿身上的冤屈越发洗不清。
一时之间陈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陈二突然眸色一亮,兴奋道:“阿娘,我送妹妹离开京城吧,暂时避避风头,等这流言散了些,我再带妹妹回来可好?”
“这…倒也不错。”陈夫人点头道,“如今这京城对你妹妹来说可是一个伤心地,让她离开也好。”
“那行,儿子这下去准备准备,明日一早便带妹妹出京。”
……
陈嘉躲在屏风背后,偷偷听完对话,一颗心便跌到谷底。
她竟然沦落至此,成了别人嘴中坏了名声、失了贞洁,再也嫁不出的坏姑娘?
若只是诋毁她一人,她也能接受,可是怎么能连累阿爹阿娘!说她败坏家中的门风呢!
还有二哥,二哥身在军营是不能私自离京的,她不能因为自己连累哥哥。
陈嘉慌忙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关上房门,将一些衣物和细软收拾好,放进报包袱里。
等天一黑她就离开陈府,离开京城。
陈府没了她,便又能恢复往日的荣耀。
***
陈嘉换上一身男装,趁着夜色正浓时,溜进了后院,爬上一辆马车。
再过一个时辰,府中采办的下人就会拉着这辆车出府置办物资,她便可以离开陈府。
五更时,天还未亮,下人刚从床榻上爬起来,神智迷糊,也没检查马车,便拉着出了府。
估摸着离了陈府许多路程,陈嘉便溜下马车。
赶马车的下人也只是觉得马车似乎轻了不少,并没有回头查探。
陈嘉暗暗松了一口气。
此时天色依旧灰蒙蒙的,街道并没有什么行人,城门当值的士兵也是困倦得不行,盘查时十分疏松,陈嘉随便捏了个由头便出了京城。
出了城门,慢吞吞的走了半里路,之后她便拼命狂奔,好似后面有什么猛兽在追赶着她。
良久,天色大白,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升了起来。
她终于停下了步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回头望了一眼,这一望竟将她吓得不轻。
她背后再不是繁华的京城街道,再不是那巍峨庄严的城墙,而是一片陌生的树林。
她,真的离开了京城,离开了陈府,离开了太子。
她有些伤感,他们现在知晓她已经离开了陈府、离开了京城吗?
他们会担心她吗?他们暴怒还是伤心呢?
她不会再知道了,他们的喜怒哀乐也与她再无干系。
陈嘉突然觉得悲伤不已,她就这样离开是不是太冲动了?
心底有个声音,在怂恿她回去吧,回去吧…
不,她不能回去,她回去只会连累阿爹阿娘,连累兄弟。
想到这,陈嘉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背起包袱继续前进。
到了中午,日头渐盛,她又赶了半日的山路,身子实在吃不消,索性歇了下来。
一旦停了下来,她便有些发愁,她还不清楚自己日后的打算。
她没有一技之长,能不能养活自己都是个问题?何况她也不知道这是何处。
对了,这是何处?
陈嘉忽觉这林子有些Yin森可怖,方才还嫌毒辣的日头也变得昏暗无光。
她惊觉背后凉飕飕的,耳边又有呼呼的声音,像是狼叫声,又像是墓地里哭泣的声音。
此地不宜久留!
她抱起包袱又是一阵狂奔。
不知跑了多久,她终于跑出了那片林子,前面有一家酒肆,写着“酒”字的旗帜飘在风中,难得的有了几分灵动洒脱之意。
陈嘉看见它恍如沙漠中的人看见绿洲一般,一路小跑过去。
“客官,请问你打尖还是住店啊?”她刚坐下,就有伙计上来招呼她。
听着这熟悉的招呼,陈嘉心头的那份紧张和惊恐淡去不少。
她将腿张开,将声音压低,故作豪迈道:“给我上两斤牛rou,一碟花生米,再来两斤烧刀子。”
她点的饭菜都不是她喜欢的,但行走在外还是扮作男子安全,言谈举止也不能再有女子的柔弱。
陈嘉自以为伪装的好,却不料早已被人看穿。
行走在江湖的人,多是练家子,眼光毒辣,阅历丰富,只一眼扫过就能看出面前人的身份。
陈嘉离开时只是想到了男子妆扮,换下女装,却没有再多做变化。
她身量娇小,皮肤嫩滑,眉毛细长,眼神澄澈,那小巧玲珑的耳垂上还有洞眼,众人越发确定她是闺阁女子。
众人原本拿不准陈嘉的功夫,再看她行走时步伐虚浮,音声空灵并不浑厚,周身竟然毫无一点内力,再无顾忌。
伙计记下陈嘉的要求,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