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解释的话也没有, 心头越发难受。
太子以为她那是宽容大度吗?不, 她那是高高在上,无视别人的感受,永远站在自己的立场看问题。她硬生生的在她们之间划出了一道鸿沟。
她是成熟懂事的, 而我只是一个只会哭闹要人保护的小孩子, 陈嘉自嘲道。
陈嘉抹干眼泪, 对着太子说道:“好, 你不走是吧?那我走。”
她急冲冲的走在前面,小傻子背着柴火拎着米袋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这一幕看上去丝毫不违和。
太子在后面看着那两个身影,觉得有些刺眼, 喉咙有些痒,鼻子有些酸。
突然,那两道身影不见了。
发生什么事了?
太子匆匆跑上前,才看见陈嘉摔倒了,手里的猎物也一下子飞出去老远。
太子递给陈嘉一方手绢, 陈嘉不接,太子便固执的将手绢塞她怀里,自己一个人将那猎物捡起来,又蹭蹭的跑回来将陈嘉背到背上。
陈嘉有些抗拒,但腿受了伤,她确实没法回去,只是意思意思的抗拒两下便乖乖的趴在太子的背上。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过话,可太子额头上出了汗珠,陈嘉也会拿那手绢去擦拭,太子手里拎着东西又负重,却也没说过一声累。
小傻子跟在身后,不时抬头看向前方那对人儿,面上再无那傻兮兮的表情,取而代之的则是凝重,甚至还有几分愤恨。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太子呢,而她就要被人控制差遣,永远得不了自由呢?
陈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朝小傻子点头示意。
小傻子愣了一下,即便雾气浓重看不清面上的神色,她也将眼底的不甘和嫉妒收敛,面上依旧是痴痴地傻笑。
做傻子有时候也挺好的,不用Cao心生死。
太子将陈嘉背回了木屋,脱下陈嘉的鞋子替她将受伤的脚踝正了过来,只是脚踝依旧红肿,须得好生调养几日,不能下地。
太子一一嘱咐,十分周全。陈嘉看着她,心中喜怒难定,目光中夹杂着几分埋怨。
“嘉嘉,你看着我做什么?”太子看着她笑了笑,“可是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我来想法子。”
陈嘉摇摇头,无奈道:“我不是让你走吗?”
太子的身子僵了下,笑道:“你说你的,我做我的,这不影响啊。”
“可我现在看见你就不开心啊,我很难过。”陈嘉终于说出了埋藏在心底许久的话。
太子彻底愣住了,许久她才用喑哑的声音问道:“为什么?我不好吗,你说出来,我改。”
陈嘉靠着墙淡笑,目光中尽是嘲讽。
说出来你就会改吗?你是储君,是那么的完美,怎么会有不好的地方呢?是她错了,她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姑娘,只会给人添乱、找麻烦,她是拖油瓶,她不该牵累别人的。
“不是的,是你太好了,我配不上你。”她近乎哀求道:“你走吧。”
太子面色煞白,她掖了下被子,亲吻陈嘉的额头,温柔道:“你一定是病糊涂了才说胡话的,你先睡一觉吧,睡饱了就不会再说胡话。我去收拾外面的猎物,给你做点补汤。”
她说完就走,也不听陈嘉的解释。
她哪里有病?陈嘉掀开被子,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两个人。
太子是个很优秀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太子的书念得极好,不像她做了几首打油诗便让人传了出去,被吹嘘成京城第一才女。焉知京中有几个女子会将允许自己的诗作流传出去呢?
太子十岁时便将藏书阁里的书都看完了,同当世大儒共谈时局,留下了名震天下的,被不少大儒看作是救世济民的巨作。只可惜皇帝并未采纳,笑称孩童之言不得当真。
太子十岁便开始到军营生活,后又以少胜多击败了漠北铁骑,只用三月便平息了云南三年的藩王之乱,不过六年便赢得了大齐三十万大军的军心。
太子会做饭,会亲切关怀身边的每一个人,也因此得了不少人的爱戴。她优秀得令人嫉妒。
陈嘉一开始也喜欢这样的人,从Jing致的面皮被吸引,再到救命之恩的感化,最后长久的思念和关注叫她以为这便是喜欢,是深爱。
当她知道自己一直默默喜欢的那个人也喜欢着自己,还有可能执手一生,她雀跃不已。
可她错了,最好的不一定是最适合的。
她是父母娇养大的,从未经历风雨,她的生命中只有最简单最直白的喜怒,不懂得隐忍不懂得理解,她的世界黑白分明,一是一二是二,再简单不过了。
她过去以为喜欢就要得到,讨厌便要远离,可现在看全都错了。
太子将她当做长不大的小孩子,她将太子当做一起过简单日子的伴侣,但实际并非如此。
太子与她,就是飞鸟与鱼,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永远都走不到一起。
陈嘉托着腮,心底默默流泪,推开一个喜欢的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