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让她烦心的了,哪里还想要去拚命别的事——忽然明白,鞠秀琴本来在睡觉的,见到自己以后忽然下楼,不会是想拉拢自己吧?
罗璿也算得是后知后觉了,这会儿才回想起来刚才的情形,觉得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却不知道自己这是疑人偷斧了。
于是罗璿就有点恍惚,又开始神游天外起来,一想到两个姐姐给她带来的这些烦心事,就觉得憋屈——我容易么我?在两个姐姐手底下生活了这么多年来,眼见得要熬出头了,可以到大学就读避开两个姐姐,眼不见心不烦了,结果她们还跟了过来,住校也没用了!
其实罗璿以前可没这么想过,现在却忽然傲骄了起来。
于是一整天,罗璿都在生着谁也不明白的闷气,直到下午去练球,才把这股气撒到了球场上。
这是一股邪气吧,从下午三点半到五点半,大家连有球练习都结束了,罗璿还一个人在加练着投篮。
在别人眼里罗璿这天非常努力,似乎是在补昨天没有有球练习的缺失,但是在罗璿的眼里,那篮板和篮框,仿佛成了黎梓菲和陈程,手里的篮球,好像代表了罗璿的心意,一个个一次次地砸向黎梓菲和陈程。
——是泄愤?
不可能,罗璿怎么会对两个姐姐有恨意——她是在默算着,砸板不进的和投进的数量。篮板是黎梓菲,不进的算黎梓菲得一分,反之那就是陈程得一分。
可惜,虽然在此前狂练了几千次投篮,但罗璿的准星还是太差,偏出的占了多数。只是她的这股劲头,让篮球社的其余人都暗自钦佩,连男生都说这是个努力而执着的姑娘,可天知道,她所执着以及努力的方向,只有两个姐姐罢了。
投得越多,偏出的球也就越多,这就好像是黎梓菲与陈程在罗璿心里的天秤上,渐渐地不断地偏向了黎梓菲的一方。
——难道我真的更偏向于梨子姐一点吗?
罗璿心里有些感叹,但最终还是难以取舍——抬头看看篮球馆里的时钟,已经够晚了,于是就决定,再投一球吧,这一球如果能投进,那还是说明,橙子和梨子一样的,并没有分出什么所谓的胜负啊!
长吁了一口气,忽然就觉得手上的球有些重,掂了两下,抬头看看篮框,单手托起球,投了出去。
罗璿的投篮是跟黎梓菲学的,黎梓菲的投篮姿势是和男生一样,单手托球,另一只手侧扶着的,而不是和绝大多数女生那样,双手扶球掷出投篮的。
黎梓菲的这种投篮姿势在女生堆里很帅气,罗璿也一样。但是帅气并不能带来进球,由于罗璿这一投在心里预先设定了目标,很怕再砸到篮板上,结果居然是篮外空心,什么也没沾着,标准的三不沾。
“光练投篮,也只能练手感罢了。”任苒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篮架后面,拣起了罗璿投出的篮球,“不如和我来一对一吧。”
罗璿是和黎梓菲一对一的对练中成长起来的,如果说真的要一对一,她还真不怕任苒。虽然没有和任苒交过手,但是看她训练的样子,也知道她比黎梓菲要差上一截的。
这时正好罗璿因为最后一球投得大失水准——虽然投篮的准头的确不怎么样,但是也从来没有投出三不沾来的啊——所以正在为此窝火呢,听到任苒这么说,还真就把火撒到她的头上来了,于是点了点头:“好啊,我们来练练。”
一边说一边往身边周遭看看,结果发现大家都已经走了,只有几个男篮的队员还绕场做最后的慢跑放松,听到这边要做一对一对的斗牛,都起了兴趣,虽然没有停下脚步,但是却也都看向这边来。
“喂,任苒,欺负新人啊!”
“对啊对啊,人家才刚开始练投篮,你就要一对一斗牛,你不要太打击人家的信心啊!”
善意的取笑声传来,让罗璿感到火冒三丈——我就必败的吗?
这时任苒却又说:“不过,你不能上篮,只能中投。”
罗璿一怔:“啊?为什么?”
任苒笑着说:“鲁昀对我说过了啊,你是冲击型打法的,我可不想和你硬碰硬。而且,我们是队友,谁受伤了也不好。”
罗璿一想也是,却听任苒继续说:“不过你可以冲到篮下投篮,我也不是只允许你中投的。”
罗璿说:“行,我不强冲就是了,你是队长,弄伤了我也不好意思的。”
任苒说:“我也一样啊,万一你伤了,黎梓菲来找我我可受不了。”
罗璿知道任苒是认识黎梓菲的,但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地说出来,于是就有点心虚的感觉,便岔开话题说:“那谁先攻?”
任苒说:“球在我手上,自然是我先攻。”说着一边运球一边来到罗璿的身边。
罗璿转过身移到任苒面前:“来吧。”
任苒弯□子,先做了一个假动作,罗璿没上当,然后就势从假动作的这一边往里硬切,罗璿虽然慢了一步,让任苒往里冲进去了两步,但却仍然挡在她与篮框之间,不让她往里直接冲到篮下上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