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她就算要对付宫倾,那也要等七天后再看情况吧?
可以说,如果太后的计谋追求的是一个“快”字,那么苏云芷这一招就很明显拖慢了她的速度。
只不过,苏云芷显然低估了太后的心狠程度。
冯太后叹了一口气,说:“哪里用得着立什么军令状呢,宫里出了这种事,想必皇后心里也是心疼的。虽然皇后暂时没有什么发现,但是哀家知道,这也怪不了皇后。毕竟皇后还年轻,见过的东西也少,自己又未曾生养过,能有什么经验?这样吧,哀家身边的魏嬷嬷是个老道的,当年还伺候过先太后,不如就叫她辛苦一趟吧。若是郑贵人那里真的有什么脏东西,肯定逃不过魏嬷嬷的眼睛。”
这话说着,太后身后就站出了一个面容严肃的老嬷嬷,恭敬领命。
魏嬷嬷立时就去了郑贵人那里。而太后继续拉着皇后、宫妃聊天。
苏云芷表面上很不服气,似乎恼怒于太后对宫倾的维护,但其实她的心里已经起了惊涛骇浪。太后这话说得好听,她是让魏嬷嬷去做调查的,但谁知道魏嬷嬷是真的去调查呢,还是去栽赃陷害呢?
苏云芷忍不住朝宫倾看去。宫倾坐在队伍的最前面,脊背挺直,就如一棵松柏。
没过多久,魏嬷嬷就匆匆回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宫女。小宫女举着一个托盘。
一个小妃嫔正说着逗趣的话,把太后老人家哄得很开心。
魏嬷嬷附在太后的耳边偷偷说了几句话。
苏云芷听不见魏嬷嬷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托盘里放着什么,却能看见太后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太后用力地一拍桌子,仿佛是极其愤怒的模样。
说笑话的小妃嫔立刻吓得不敢说话了。
太后眯着眼睛打量着屋子里的这些年轻小姑娘们,说:“去,把司衣局的内司叫来。”
没有人知道魏嬷嬷发现了什么,因为太后只下了一道命令就闭口不言了。而见她如此愤怒,大家都明白郑贵人这事儿八成是人为的了。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慌张。有些人,比如说刚刚说笑话的那位小妃嫔,她可以对天发誓,自己并没有害过郑贵人,但她不敢保证自己有没有被人陷害。有些人,比如说苏云芷,她知道这件事情肯定牵扯不到自己身上,却也知道宫倾肯定被算计了。宫倾会如何做呢?
太后有令,内司自然很快就来了。她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官。
内司跪在地上。太后把小宫女手里的托盘整一个砸到内司的面前。托盘上原本被布盖着的东西就藏不住了,竟然是一件样式华美的衣服。难道这衣服有问题吗?怪不得太后会把司衣局的内司叫来。
“这衣服被人动了手脚。”魏嬷嬷得了太后的允许,站出来说。
自从郑贵人怀有身孕后,司衣局就一直在给郑贵人做新衣服。因为怀孕之人的身材会有变化。可是根据魏嬷嬷的说法,这衣服内衬用的布料竟然是泡过红花的。郑贵人时时穿着,身体自然会虚弱。
内司赶紧喊冤。
太后自然不愿意轻饶她。
苏云芷觉得自己在看一场大戏。
太后和内司都是演员,她们尽力地演戏,然后话中的内容慢慢偏移,终于把火烧到了宫倾身上。
“因着贵人怀有身孕,因此司衣局新近为贵人做的衣服上都绣有石榴纹路,就为着能有个好的寓意。这件衣服虽然符合郑贵人的身份,却少了石榴纹,真的不是司衣局做的啊!”内司拼命地喊冤。
“哦?你的意思是,这衣服是从别处来的?”太后眯起了眼睛。
内司继续喊冤:“奴婢想起了,上个月正要给贵人送衣服时,皇后身边的东芝姑娘曾经来过司衣局,她那时手里还拿着几件衣服,说是皇后娘娘最近又长了一些个子,先前做的衣服有些不合身了,但娘娘生性简朴,不愿意铺张浪费做新的,便拿着旧的来司衣局改改。许是那时就被掉包了啊!”
瞧,终于把宫倾咬出来了。
宫倾离开座位,道:“儿臣冤枉,求太后明察。”
“你这狗东西,竟然敢攀扯皇后?快把她拖出去!”太后似乎很相信宫倾。
内司拼命地挣扎求饶说:“太后娘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奴婢愿意和东芝姑娘对峙!”
太后的侄女德妃笑着说:“太后娘娘,不如就把那位东芝姑娘叫来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想必太后一定能还东芝一个清白的。到了那时,再把这个胡乱攀扯的狗奴才乱棍打死便是了。”
东芝还在昭阳殿内。于是,太后又命人去叫东芝。
苏云芷熟悉苹果,熟悉惠普,熟悉索尼,偏偏从未见过东芝。东芝似乎在刚入宫时就身体不适,因此常常在房中休息,白白占了一个大宫女的身份,很少站出来主事。她应该从未离开过昭阳殿。
现在,太后命人去叫东芝了。
宫倾肯定是被陷害的。甚至,整个陷害过程都很粗糙。
但是,苏云芷立刻就意识到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