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汗,然而这一番努力却是是值得的,谢二娘嘴里的破布被顺娘扯掉之后,她立即就说:“待我坐起来,再帮二哥你扯脱嘴里的布头。”
顺娘喉咙里发出闷闷地嗯声,等着谢二娘费力地从自己身上挪开,再翻身躺在地上,曲起腿,利用腰腹力量坐了起来。接着她往顺娘身边挪,挪到顺娘身边用背靠着她,说:“二哥,我的手在这里,你翻身,挪过来……”
费了好大的劲儿,顺娘才把嘴里的破布送到谢二娘手边,被反绑着手的谢二娘也就像顺娘前番做的那样,帮着顺娘把嘴里的破布给扯出来了。
“呼……”顺娘嘴里的破布头一被扯出去,她就淌着汗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赶忙喊,“可成,我是二叔,你在不在?”
黑暗中,在地窖的角落里忽然传出来一个小孩儿呜呜的声音。
“可成!”顺娘激动地又喊了一声,紧接着安慰他,“可成,你别怕,二叔来了,二叔来找你了!你别动,呆在那里,二叔这就过来。”
谢二娘也惊喜不已,低声对顺娘说:“果然,果然可成在这里,咱们找着他了!”
顺娘嗯一声,然后跪在地上往发出声音的那边挪去,她一边费力地挪动,一边轻轻喊着可成的名字,她一喊,可成就发出呜呜声,显然他的嘴也是被塞住了,说不了话。
等到顺娘摸索着触碰到了可成的小脸儿,她摸到了那孩子满脸的眼泪,心痛不已,又安慰他自己会帮他把嘴里的布头给扯出来,让他别乱动。可成听了又发出一阵儿呜声。
在扯出可成嘴里的破布团之前,顺娘对他说等到嘴里的破布扯出来了,可千万别大声哭,别大声说话,不然被上头的坏人听到了可就麻烦了,可成继续发出一声呜声,似乎是说他已经知道了。
等到顺娘果真拔出来可成嘴里的破布团儿之后,可成就只是轻轻哭着喊了声:“二叔……”
“乖,别怕,二叔在这儿呢,你跟二叔说一说,你也被绑着么?”
“嗯……那坏货郎拿糖人哄我……我就……”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地窖的角落里传出来比刚才大得多的孩子的闷闷的哭声,顺娘听了,估摸着这地窖里还有好几个孩子,但是到底是几个,因为地窖里一片漆黑,她也弄不清楚。于是,她只能说话安慰他们,说自己是来救他们的,他们放心,自己一定会把他们救出去跟爹娘团聚,让他们都别哭了。
顺娘说了这些话之后,地窖里面的其他小娃娃们果真哭声小了些,也安静了些。
此时,谢二娘也挪了过来,问顺娘接下来怎么办,她还问了顺娘为何方才不跑,要是跑了这会儿也不会身陷囹圄了。
顺娘就把自己方才考虑的那些告诉了谢二娘,她也向谢二娘致歉,说自己把她一起给牵扯进来了,若是真出了事情,自己对不起她。
谢二娘轻声道:“即便今日死了,我也不会怨你的……我总觉着我跟着你,做这些事情都是好事,菩萨保佑,咱们终会遇难成祥的……”
顺娘闻言,不由得鼻中一酸,心下感动不已,同时又被谢二娘的话说鼓励,觉得大概真如她所说,自己做善事,解救这些被拐的孩子回到爹娘和亲人身边,菩萨会保佑自己和谢二娘,还有地窖里的这些孩子们遇难成祥的。
“咱们试一试,看能把他们绑住咱们的绳子给弄断不?”顺娘抽了抽鼻子,很快平复了起伏的情绪,决定抓紧时间自救。
她和谢二娘被手指粗的麻绳反绑着,徐二郎绑人的手法娴熟,她们被绑得很紧,手腕和脚腕上都被一根绳子缠绕了好几圈,又打了结,要想单凭手指解开那根本不可能。所以,顺娘和谢二娘在给彼此试着解开绳子,费了一番功夫之后仍然不成功就也明白了这一定点儿。
谢二娘道:“看来只有用牙一点儿一点儿的咬断了,让我来替二哥咬。”
顺娘问:“你行么?要不我来?”
谢二娘:“我常跟我娘做针线,咬线怕是比你在行些。”
顺娘想一想,也觉得谢二娘说得不错,便坐好了,让谢二娘挪到她身后,俯下身去替自己咬断绑着自己的绳索。
谢二娘挑了一个好下嘴的地方,用门牙咬住一小缕绳索,专心专意地又咬又扯。
忙活了一刻钟,才把那一小缕绳索给咬断,这只占整个麻绳编成的绳索的六分之一不到,然而这六分之一绳索被咬断却是给顺娘还有谢二娘都带来了希望。
尽管谢二娘的门牙已经因为咬断这六分之一不到的绳索而有些疼了。
当那六分之一不到的绳索被咬断之时,顺娘和谢二娘都欣喜不已,顺娘问她累不累,谢二娘笑着告诉顺娘自己不累,她让顺娘耐心等着,她一定会把绑住顺娘的那绳子给咬断。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一个多时辰之后,当谢二娘的牙龈渗血,花瓣般的嘴唇也因为绳索的反复摩擦而出血时,绑着顺娘的那一根绳子终于被谢二娘咬断了。
谢二娘累瘫了,直接侧倒在了地上,大口地喘气,顺娘则是惊喜地使劲儿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