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娘合作过一回,所以这一次很熟练地就爬上了顺娘的肩膀,顺娘站起来之后,她就用双手使劲去顶开头顶上的地窖盖子,但这一次任凭她使多大的劲儿,头顶上的地窖盖子都顶不开分毫了。
顺娘和谢二娘不断剧烈咳嗽着,体力在迅速地流逝,要不是一股求生的信念支撑着她们,恐怕早就倒下了。
谢二娘见双手推不开头顶的地窖盖子,就用自己的肩膀往上撞。
也不知道撞了几下,她似乎听到了有脚步声往这间柴房里面来,于是她立即停止了撞击,她怕是那徐家两兄弟来了,然而侧耳细听,她听到了纷沓的脚步声,听起来好像是进来了不少人。谢二娘想,会不会是自己爹带了人来救自己还有喜二郎呢?
如此想着,她激动地开始用双手使劲儿地捶打头顶的地窖盖子,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终于,她的努力得到了回应,头顶的地窖盖子被人一下子提开了,有火光从上头照下来,大股的新鲜空气也跟着涌入,这让两人一直绷紧的神经一松,全身的力气似乎瞬间流逝干净了,顺娘腿一软,跪坐了下去,谢二娘也从她肩头摔下来,趴在她旁边剧烈地咳嗽。
她们也没力气抬头去看地窖上方到底是谁了,只是喘息兼咳嗽。
“二娘,我是你爹,你在下面么?”谢乙的声音忽然在地窖上头响起,听得出来,他十分焦急。
谢二娘听见他的声音,想要回答,可却是咳嗽声不断,好在顺娘忍住了咳嗽,使劲儿喊了声:“谢叔!”
谢乙听到底下有人喊他,听起来像是喜二郎的声音,立即把地窖旁边的木梯拿起来,放下来,接着手里拿着根燃烧的火把从上头踩着梯子下来。等到他看清楚脚下趴着的两个人,一个人是自己女儿,另外一个人是喜二郎时,惊喜不已。不过,当他看到自己女儿只是身穿抹胸,光着两个膀子时,又皱了皱眉,连忙把自己身上的衣裳脱下来,扶起女儿,帮她把衣裳穿上。然后,他才朝着上头的人喊,说找着人了,这底下还有几个小娃娃,让人赶紧下来把孩子抱上去。
等他喊完话,从上头陆续下来几个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都是本地的乡兵,他们下来之后举着火把,把地窖里头几个还被捆绑着的小孩松了绑,扯掉了塞住他们嘴的布团儿。
这几个小孩儿得救了反而是哇哇大声哭起来,有一个乡兵去抱可成时,他使劲儿挣扎,大声喊:“二叔!”
顺娘听见了,就站起来对那个抱住可成的乡兵说那是自己的小侄子,让他把可成给自己抱。
那乡兵听了便松了手,可成跳下来,朝着顺娘跑过来抱住了她的腿,顺娘摸了摸他的头,告诉他没事儿了,一会儿就可以回去见到他娘还有祖母和妹子了。
在上去之前,顺娘把那件已经被火烧得破破烂烂的外衣重新穿在了身上,虽然她里面还穿了一件中衣,也裹了胸,可还是害怕穿得太少被人瞧出来些什么。
等到顺娘抱着可成从地窖里出来,站在了上面柴房里时,他看到了郭里正,还有黑娃和几个谢家rou铺的伙计,以及一位被叫做葛都头的人,还有许许多多的乡兵,目测起码好几十上百人。
当然,他也看到了被绑起来的徐大郎和徐二郎,以及被抬出来躺在地上的徐三郎。
郭里正看到顺娘,就上前来说自己解救来迟,不过幸好顺娘跟谢屠的女儿,以及几个被拐的孩子没事儿。
顺娘向他致谢,顺便问那个躺在地上的徐三郎是不是死了,郭里正告诉顺娘,徐三郎没死,只是昏过去了,他已经叫了人去叫这庄上的土医生来给徐三郎看一看,包扎一下,然后把徐三郎也要给押走。
听到徐三郎没死,顺娘放心些了,接着她又看向谢二娘,见她穿着她爹的衣裳正望向自己,两人目光相碰时,她没有象以前那样闪躲开,而是大大方方地迎着顺娘的目光微微笑了一下。
看见她笑,顺娘才看到她唇上鲜血淋漓,于是顺娘抱着可成走过去,走到她身边问她嘴怎么了,疼不疼,要不要紧。
谢二娘还没回答顺娘呢,站在她身边的谢乙已经粗声说话了:“何止嘴伤了,你瞧瞧她的手,也烧伤了,这回去后要是留了疤可怎么好,女儿家……”
顺娘听了忙去看谢二娘的手,谁知她却把手缩进了她身上穿的她爹的衣裳长长的衣袖里面,不给顺娘看,还说没什么,回去用烧伤药涂一涂,很快就会好了,而且,她还问顺娘手上的烧伤要不要紧。
“我皮厚,不妨事。”顺娘朝着她笑道。
一边的谢乙看着自己女儿跟喜二郎说话莫名透着一股子难言的亲热,不由得腹诽,自己这闺女比她娘还肯下本钱呢,这一趟跟着喜二郎出来差点儿没命了知不知道。不过,这会儿看喜二郎对自己女儿轻言细语的说话,那态度可是比以前好多了,这也算是在自己预料之中吧。然而,他晓得就算这样,回去后难免要被娘子一顿臭骂的,他下晌回去杨柳镇带人去抓住了赵家父子的时候都天黑了,吴氏找了来,发现女儿没跟他一起,就问女儿去哪了。当他告诉吴氏,自己让女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