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谢二娘跑过来。
她想,是不是谢二娘在帮她娘做年饭所以没空来迎自己呢?
那么想了以后,她也没多想就回家,洗手吃饭了,这会儿,她忽然想到该不会是昨晚下雪,谢二娘跑出来迎接自己受寒了生病了,所以才没象往常一样来迎自己吧。
如此一想,她就加快了吃饭,打算吃完了饭之后就过去问一问谢乙夫妻,谢二娘是不是生病了。
吃完饭之后,顺娘要帮嫂子收拾,齐氏却不让她动手,低声对她说,说她这还要两三日才过去呢。
言下之意,顺娘当然明白,就也顺了嫂子的意,自己坐下来,喝了两道茶,估摸着隔壁谢家吃完晌午饭了,这才过去见了谢乙,向他打听谢二娘是不是生病了。
谢乙说那丫头没生病,也不晓得发什么神经呢,就在屋子里呆着不出来,她娘叫她下来帮着做年饭也不来,她娘火了上去骂了她一顿,她可好,索性把门给闩了,死活不出门,连晌午饭都没有出来吃呢。
看了顺娘两眼,忽然谢乙问顺娘昨晚是不是跟自己女儿闹架了,她才这样古怪。
顺娘摇头说没有啊,昨日好好的,自己还送了她些从汴梁城买回来的年礼呢。
谢乙便说:“既是如此,不如你上去劝一劝她出来吃个饭吧,她最听你的话了……这人不吃饭总是不行的,对不?”
第59章
谢乙领着顺娘上了楼,来到了女儿闺房门外,他在门上叩了两下,粗声说隔壁的喜二郎过来了,有话跟女儿说。
说完就对顺娘使个眼色,意思是该她出马了,自己则是转身咚咚咚地下楼了。
跟前没人了,顺娘才轻咳一声,上前去敲一敲门,轻声唤她:“二娘……”
屋里却没有人答应,顺娘等了一会儿只得再敲了两下,提高了声音问里面的谢二娘没事情吧,是不是病了不舒服,若是病了不舒服就要赶紧找郎中瞧一瞧。若是心里有什么心事的话,不妨也说给自己听一听,自己可以帮她提供一些建议。反正不管是哪样,都不要把门关着,不出去吃饭,那样一来,不但她爹娘要担心,对她自己的身体也不好。
说完这些之后,里面的谢二娘依然没说话,顺娘没辙了,她本来嘴笨,就不会说话,于是只能默默站了一会儿,然后朝着里面的谢二娘说:“你这样,我也担心你……你再不应我,我就走了……”
里面的人还是没说话,顺娘咬咬唇,随即转身,往楼下走。
走出去两步,却听到身后门开的声音,她不由得心里一喜,又转身走回去,走到谢二娘的闺房门口,推开门,往里看。
她并没有走进去,到底还是顾忌着“喜二郎”的男子身份,就只是站在门口而已。
谢二娘背对着她站在镜台跟前,镜台后面是卧棂窗,卧棂窗已经被撑起来,刺骨的寒风毫不留情地涌入室内,吹起她的鬓发轻舞着。看不到她的脸,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觉得她站在能看到谢家大院雪景的窗前,形单影只,分外孤单,让人揪心。
今天这样的谢二娘跟平时比太不一样了,顺娘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这样,抿一抿唇,她试探着叫她跟自己一起下去。
“是我爹娘叫你来的么?”背对着顺娘的谢二娘说话了,一开口,顺娘就听出来了她的嗓子有点儿哑,听起来像是受寒生病了一样。
“你病了?”顺娘关心地问,接着又回答说的确是被谢乙夫妻叫来的,然而她自己也想来,还说从汴梁城里回来没见到她,自己就已经牵挂她了。
她断断续续说着这话时,有点儿不好意思,因为她还从来没有对谢二娘说过这样表露心意的话。
谢二娘在听了这句话后,慢慢转过了身看向顺娘。
顺娘发现她的脸色苍白,眼皮有些肿,眼下乌青,唇色泛白,站在背景是雪地的窗前,异常虚弱的样子。而且,她的表情也是顺娘从来没有见过的,痛苦和犹豫兼而有之。
“出甚么事了?你为何这样?跟我说一说好么?”顺娘心揪起来,忍不住朝她走过去,走到她跟前,伸手握住她肩膀道。
谢二娘仰面看着顺娘,见到她的眼中倾泻出来的全部是温柔与担心,若是在以前,她一定会觉得幸福死了,被自己所喜欢的人关怀,从对方担忧的神色里面读出对方对自己的喜爱。
可现在,她竟然觉得痛苦。更加痛苦的是,她发觉自己不能完全断掉对眼前这个人的念想。
她听不得她温柔的话语,看不得她含着某种情愫的眼,她站在门外说话时,她狠不下心去不给她开门。其实从昨晚半夜被噩梦惊吓醒来之后,她就一直没睡着,也一直在考虑该怎么面对顺娘。她左右为难,思前想后,甚至到晌午她娘叫她下去吃饭都还没有下定决心怎么办。在没想清楚该怎么办之前,她没有任何胃口,不想吃饭,当然也睡不下。
清醒着,被折磨着,疲惫不已,没有Jing神。
直到顺娘来到门口开始说话,她似乎才从一种胶着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很奇怪,她的耳朵就是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