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难受了。
不过,他绝不承认自己是造谣,于是短暂地怔愣之后,立即大声分辩:“我梁三敢对天起誓,若是我说给你娘的那话有假,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叫我们梁家断子绝孙!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南巷子的那间庵酒店问一问,昨晚喜二郎跟陆二郎有没有去那里,让小姐作陪!连那两个小姐的名儿我也可以说给你听,一个叫刘香儿,一个叫张婆惜。且那家酒店的东家说,他们还不止去一次呢!”
谢二娘本来理直气壮地去指责梁三郎造谣中伤顺娘的,这会儿听了梁三郎发了毒誓,不但说他自己说谎必遭横死,还捎带上了整个梁家断子绝孙,这种话要是造谣中伤者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所以,她有些信了。
梁三郎清楚地看到了谢二娘脸上的变化,接着又说:“你要不信,我这就可以陪你去问那间庵酒店的东家。”
谢二娘这会儿心有些乱了,不过,她觉得自己真要想求证此事,她也不会让梁三郎陪着自己去,所以很快就拒绝了,并且嘴上依旧强硬道:“谁信你的话!哼!”
说完,撑着伞转身离去,梁三郎看着她娇俏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心道,信了还嘴硬,等到真正证实了喜二郎是个装老实的伪君子,实际上跟那浪荡子陆全是一丘之貉时,你就不会觉得他是个你想嫁的良人了。
至于喜二郎,他转脸看向隔壁喜家,眼中似淬了冰一般,决意要跟喜二郎争谢二娘争到底。
谢二娘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雪回家去,心里纷乱不已,她还真没想到自己跑去指责梁三郎,叫他不许造谣中伤顺娘,却意外知道了原来顺娘跟陆全去庵酒店,又叫小姐作陪的事情是真的。
毕竟梁三郎发下了那样的毒誓,还叫自己去南巷子那间庵酒店求证,甚至连陪酒的那两个小姐的名字都说出来了,可见这件事情多半是真的了。还有,梁三郎还说顺娘跟陆全一起去那间庵酒店还不止一次,这让她莫名想到顺娘在亲自己时十分在行,难不成她真跟那间庵酒店里面的小姐做过这种事,所以她才会那么熟?再深一层的腌臜事她也想不到了,但就算这个她也觉得完全接受不了,顺娘曾经说过,这种事情只能跟相爱的人做的,要是她对外面酒店里那种陪酒的小姐做了,那就是欺骗自己,那就真得是装老实的伪君子了。而她呢,觉得自己一心一意地爱顺娘这个女子,并且决定把自己的一生都交给她,到头来如果被顺娘欺骗,顺娘人品有这么大的问题的话,她的选择岂不是太可笑了吗?
该怎么办呢?她难受得想哭。
只是到底她对顺娘还是一直非常信任的,梁三郎就算发了毒誓了,她也只是半信半疑而已,如果不是亲自去求证了,她是不会完全相信梁三郎的话的。
回谢家rou铺的时候,她又见到了黑娃,就把他叫了过来,告诉他去南巷子那间庵酒店去问一问,昨晚陆全跟喜二郎是不是真去那里喝酒了,还叫了两个小姐作陪,那两个小姐一个叫刘香儿,一个叫张婆惜,以及陆全和喜二郎去那里还不止一次。
黑娃一听谢二娘叫自己去问这个,就为顺娘担心起来,他跟喜家的关系一直不错,特别是跟顺娘,所以有点儿磨蹭,不太想去,并问谢二娘这是从哪里听来的瞎话,他劝谢二娘不要相信。但谢二娘哪里会听他的,虎着脸叫他赶紧去,黑娃没办法只能跑了一趟。杨柳镇就这么大,从谢家rou铺到南巷子那间庵酒店也没多远,不到一刻钟黑娃就回来了,把去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谢二娘,就是她要自己打听的事情都是真的,那间庵酒店的东家说陆全是那里的常客,不但叫小姐陪酒,还在那间酒店留宿过。至于喜二郎么,去那间酒店喝过两次酒,每次的确都有两个陪酒小姐过去陪他们……
听到这里,谢二娘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她起先还盼望着黑娃去南巷子那间庵酒店求证,能够给自己带回来一些比较好的消息的。
她难受得几乎立时哭出来,不等黑娃说完就转身跑上楼了,咚咚咚跑上楼去后直接冲进自己的闺房,再把门给闩上,接着扑到床上哇哇地痛哭起来。
于是,到了晚间吃饭的时候她又关上门不开门,死活都不出来吃饭了。
谢乙跑去敲女儿的门,喊她吃饭,隐约听到她的哭声,就去问吴氏她晓不晓得女儿怎么了,怎么这又不吃饭,还哭上了。
吴氏赧然,只得把自己下晌听到过来送豆腐的梁三郎说的话告诉了谢乙,她说自己后面跟女儿说了此事,建议她慎重选择那个喜二郎,估计女儿为此事伤心,才会难过哭泣不吃饭的。
谢乙听完就说吴氏是个长舌妇,这种话怎么好说给女儿听呢,况且明知那梁三郎追求女儿,他说的关于喜二郎的坏话能信吗?他还问吴氏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拆开喜二郎跟自己女儿吗?
吴氏不服气,道:“我还不是为了二娘,这喜二郎若是装老实人的伪君子,咱家二娘嫁了她不吃亏呀?”
谢乙是个男人,完全不认为一个男子在婚前婚后跟着朋友一起出去到庵酒店吃酒,找两个小姐作陪跟人品有什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