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交给了几个伙计看着。谢二娘呢,也躲在自己的闺房里不下楼,害得谢三郎只能跑去隔壁找可成玩儿。
前几日顺娘往家里搬那些装聘礼的箱笼,他们也瞧见了,后来又看到镇子上的江媒婆去了隔壁喜家好几次,两人就把女儿找去问话了,问她晓不晓得隔壁喜家什么时候让江媒婆来谢家提亲。一开始,谢二娘羞涩不肯说,后来还是在吴氏的催问下,才说了喜家会让江媒婆在正月二十三日带上定贴上谢家来下定,吴氏听了欢喜得不行。她就对女儿说,下定之后反倒要少跟“喜二郎”见面,她要女儿多呆在楼上闺房里绣一绣东西,嫁衣那种大件的女儿虽然绣不了,但汗巾子袜子鞋子这些要做的。等到嫁过去,要拿出给婆婆官人做的鞋袜奉上,才显得她贤惠,心灵手巧。
谢二娘垂着头,声音细细地说她知道了,听得出来,她是笑着说话的,吴氏摸了摸女儿的头,喜滋滋地下楼去把此事告诉了谢乙。谢乙听了,比吴氏还欢喜,说:“到底咱们没有白绸缪一番,隔壁的喜二郎终是做了咱们的女婿。”
吴氏:“谁说不是,原先是咱们夫妻瞧上了他,落后是咱家二娘瞧上了她,最后是喜二郎也相上咱家二娘了。既然喜家要让媒人上门来下定了,咱们也得把回礼备下,这几日我就去置办回礼,嫁妆的单子也要开出来,下定之后,你就进汴梁城里去置办吧,务必办得丰盛,叫二娘嫁过去四季衣裳十年八年都不缺,首饰头面也能配四季衣裳……”
谢乙道好,夫妻两人就坐下来商量都要置办些什么样的回礼,嫁妆,商量好了,写在纸上,各自分头去采买。
等到正月二十三日这一天,江媒婆果然摇摇摆摆地上了门儿,见了谢乙夫妻,彼此见了礼,坐下之后,就把喜家的定贴拿出来递了过去,说自己是受隔壁喜家的刘娘子所托,上门儿来为喜家二郎向谢家二娘提亲下定的。
谢乙接过定贴看了,又递给吴氏,吴氏笑眯眯地看了,把早就写好的回帖给了江媒婆,说谢家已经同意了这门儿亲事。
江媒婆看了回帖便笑着说:“如此一来,,老身就去回覆刘娘子,让喜家把定礼送上门儿了。”
谢乙夫妻说好。
江媒婆拿了回帖,站起来,直接去了隔壁喜家,把回帖拿给了刘氏,刘氏看了,便对她说,烦请她明日带几个帮手过来把喜家的聘礼搬去谢家,以及摆定亲宴的事情也请江媒婆多帮忙,至于酬劳,自己一定会让她满意。
“这些事情老身惯熟的,刘娘子放心,都交给老身就行了。”江媒婆一口答应。
刘氏在家里主持顺娘定亲的事情,顺娘则是在城里继续送种生,她的心情倒跟老娘相仿。刘氏主持顺娘的定亲事宜,是半喜半忧,喜的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就要跟人定亲,这终身大事定下了,她这个当娘的再不痛快也还是觉得欢喜的。至于忧,还不是因为女儿要跟个女子在一起过日子,这种事情她半生未见,就怕以后女儿身份暴露,又或者谢二娘人太年轻,终究跟顺娘也是一时冲动,过后,两人过不长的,甚至等不到自己给谢二娘使绊子,用七出之条来对付她,她就自己要跟顺娘和离。要是那样的话,刘氏觉得再好不过,她倒想顺娘跟谢二娘在一起伤了心和离了,从此以后不再犯糊涂喜欢女子,而是跟个男子过日子。女儿这才下定,她就想这些,虽然内心来说,也觉得有些不吉利,可是她真得不看好女儿跟谢二娘一起以夫妇的名义过日子呀。
在城里的顺娘喜当然是为了她终于定下了谢二娘为妻,谢二娘算是她穿到这副身体里的初恋,她是真爱她。而忧自然是跟宋贵相关,毕竟昨日她没有见到宋贵,不晓得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带着这种心情,顺娘跟石头一起把所有的种生送完,又一起吃晌午饭,吃晌午饭的时候她特意加了菜,告诉石头,今日自己定亲,是个喜日子,石头笑嘻嘻地恭喜她,并说这样的喜日子一年里头多有几日就好了。
顺娘听完拿起筷子就给了石头的脑袋上一下,说他嘴里也没个把门儿的,尽胡说,下定这种事情能多吗,她惟愿自己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次。
石头摸着头,吐舌头,连连说自己说错了,接着嬉皮笑脸地说自己有东西要给顺娘作为贺礼。
顺娘吃着菜,笑话他:“你竟然有贺礼送我,不是胡诌,就是日头从西边儿出来了。”
石头道:“你不信,给你。”
如此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顺娘:“二哥,这是我今日去宋家正店送种生,那里的谭账房给我的,说这封信是宋娘子让人送来,让交给你的。”
宋玉姐的信?自从前几日让石头送了自己写的信去之后,顺娘一直盼着宋玉姐的回信呢,因为看到她的信,就晓得到底宋贵逼婚的事情是否解决了。
顺娘一把抢过信去,看了封皮上没有写一个字,就拆开信来,只见上头抬头写着“喜二如晤”四个字,然后信里告诉顺娘,她已经采纳了曹琦红的釜底抽薪之计,买舟带了儿子周良,跟曹琦红一起远赴江南,打算在江南游玩个一年半载再回汴京。她说她走了,她大哥就不会因为惧怕韩家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