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府衙,她要去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谢乙安慰女儿别慌,他这就带些钱,带上铺子里的伙计去城里,至于女儿,他让她别去,就在家里等候消息就是了,毕竟要是喜二郎去了开封府衙见官,谢二娘这个女流之辈是不宜出现在公堂之上的。还有那苦主若是激动起来,对谢二娘这个“喜二郎”的定亲对象动手也是大有可能,为了女儿的安全着想,他并不想让女儿跟着去。
谢二娘还想坚持,她娘吴氏走来了,拉住了她,让她别添乱,如今最要紧的是让其父带上钱和帮手赶紧进城去帮喜二郎。她说从黑娃回来说的话来看,喜二郎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了,毕竟送了这么久的种生都没事,偏偏这就出事了,吃种生还中毒了,这件事情里面必有蹊跷。
此话一出,谢二娘就大声道:“定是那梁三郎做的,没想到他如此Yin险,不但要断喜二哥的财路,还要让喜二哥坐牢!”
吴氏奇怪问她:“怎么又扯上隔壁梁三郎了?”
谢二娘就把自己之前听到的梁三郎说的那什么“好自为之”的话说给了她娘听,吴氏听了半信半疑,道:“这话可不能胡说,仅仅凭借那四个字,并不能认定喜二郎被陷害的事情就是他做的,你看他天天在梁家豆腐作坊的摊子前坐着卖豆腐,又哪里来的空闲进城去做陷害喜二郎的事情。”
这些日子以来,梁三郎天天在梁家豆腐作坊的摊子跟前卖豆腐,大家都是瞧见的,故而吴氏这话一出,让谢二娘也无法反驳了。
谢乙顾不得她们母女说这个,而是回房去换了衣裳,拿块包袱皮包了二十贯钱,下楼来叫上黑娃,并另外两个伙计,赶了牛车进城去。谢家rou铺的买卖就扔给吴氏还有两外两个伙计照看着。
一伙人匆匆忙忙地坐着牛车进了城,到了顺娘出事的小脚店前,问旁边做小买卖的市民,得知顺娘等人已经去了开封府衙,于是他们又赶着牛车去了开封府。
彼时的开封府第一把手乃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包拯,也就是被野史大书特书的包青天。
包拯除了权知开封府事之外,还是龙图阁直学士,尚书省右司郎中,因为他断案如神,被民间百姓称为包青天。
顺娘之所以愿意见官,不愿意私了,就是因为她相信这位包青天可以明断此案,把那陷害她的背后黑手给揪出来。
谢乙等人赶到开封府衙的时候,正巧包拯坐堂审理顺娘的案子。
堂下站着顺娘还有那状告顺娘的豆芽毒倒了她儿子鲁大郎的娘家姓马的鲁家娘子,包拯就让两人各自陈述一遍事情经过,完了派衙差即刻去调查鲁大郎是否中毒生死不明,以及是否是吃了顺娘送的种生中毒了。
在衙差出去调查的时候,包拯让顺娘和鲁家娘子站到一旁,自己继续审理其它的案子。
派出去调查顺娘的种生毒倒人案的衙差在一个多时辰之后回来了,禀告包拯说那鲁大郎经大夫救治已无性命之忧,还有就是他的确是在昨日下晌去文家脚店吃了一盘子种生之后,腹内疼痛,回去折腾了一夜,今早被家人发现昏迷不醒,然后请大夫去瞧,发现是中毒。大夫也说是吃了含有砒霜的食物所致的中毒。
包拯听完捋着胡须沉yin:“那鲁大郎乃是回家之后才毒发的,这中间还有一两个时辰,谁也没有瞧到他还吃了什么,就此怪吃了喜家二郎送的种生所致也是牵强。据喜家二郎所说,他一日要往汴梁城里各处正店和脚店送一两千斤的种生,若是他送的种生真有毒,就不会只是毒倒鲁大郎一个人了,少说也得有几个别的人吧?为何别处吃了喜二郎送的种生的人没事,偏偏鲁大郎吃了就有事了呢?”
如此说着,他转眼去盯着鲁家娘子看,鲁家娘子眼角余光瞟到上头坐着的大官盯着自己瞧,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起来。
包拯看着底下站着的那四十开外的妇人被自己看得一脸不自然的表情,忽然冷哼一声,寒声道:“马氏,你说与本官听一听为何你就如此肯定你儿子鲁大郎是吃了喜二郎送的种生才中毒的呢?你看着他吃的,还是他一回来就对你说他在外头的小脚店吃了一盘种生?”
马氏想了想大着胆子说:“是他一回来就与奴家说的。”
包拯又问:“他连在哪家小脚店吃的也与你说了么?”
马氏道:“说了,说是文家脚店。”
包拯听了也不说话,而是叫来了去调查的衙差,让他说话。
那衙差应了,随即大声道:“据文家脚店周围做小买卖的人说,马氏与那文家脚店东家的娘子赵氏来往密切,鲁大郎作为马氏之子常去文家脚店吃饭,且常常记账。赵氏娘家在杨柳镇,据喜二郎的帮工名叫石头的说,家住杨柳镇的喜二郎之前被赵氏的兄弟赵三郎造谣中伤,赵三郎因此被杨柳镇的里正申斥罚钱,赵家和喜家因此结仇……”
说到这里,包拯已经抬起了手示意衙差不用说了,接着看向堂下站着的一头冷汗的马氏道:“马氏,你听清楚了没?若是听清楚了,就把实话说给本官听。”
马氏瑟瑟发抖,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